太极宫的晨钟刚敲过三响,紫虚真人的传讯玉佩就如惊雷般在柳韵涵袖中炸开。她正将最后一味「凝神花」投入丹炉,玉屑纷飞间,丹炉内骤然腾起七彩霞光——竟是一炉成色极佳的「养颜丹」。可未等她欣喜,玉佩里五师姐萧玉的声音已带着难掩的喜悦破出:"韵涵!快告诉师尊和各位师兄,我与陛下的皇子降生了!"
柳韵涵手中的丹铲"当啷"落地,丹房内正在偷吃鱿鱼丝的十师兄惊得胡子上的辣椒面簌簌掉落:"五师姐生了?那沧澜国皇帝不是凡人吗?五师姐的仙体咋跟凡人……"
"休要多言!"紫虚真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丹房门口,道袍上还沾着昨夜偷喝仙酒的酒渍,"沧澜国赵珩虽为凡人,却有帝王龙气加身,与你五师姐的灵脉相生。速备贺礼,随老夫同往沧澜国!"
消息如春风般席卷太极宫,平日里闲散惯了的仙师们纷纷动了起来。夜不凡擦亮了尘封百年的「星辰剑」,说是要给皇子当挂饰;霓裳仙子取出七彩云锦,指尖翻飞间已绣出半幅「百子图」;就连向来闭门不出的毒师叔祖也罕见地露了面,手中捧着个黑漆漆的木盒,盒盖上爬满了幽绿的毒藤。
"这是老身给皇孙的见面礼,"毒师叔祖将木盒塞给紫虚真人,"里面是三只'万毒守护蛛',凡人孩童戴在身上,百邪不侵。"
紫虚真人看着木盒上渗出的毒液,嘴角抽搐:"老毒物,你这礼物……能不能换个喜庆点的?比如毒蘑菇发卡?"
"爱要不要!"毒师叔祖拂袖而去,"当年你追红拂时,老身还送过'情蛊'呢!"
柳韵涵与十师兄对视一眼,赶紧低头收拾贺礼。她将刚出炉的「养颜丹」装入白玉瓶,又特意炼了炉「龙涎壮骨丹」——凡人皇子体质孱弱,此丹以深海龙涎为引,可强筋健骨。十师兄则神秘兮兮地掏出个油纸包,里面竟是用灵米烤制的「麻辣鱿鱼酥」:"给小皇子磨牙用!我特意少放了辣椒。"
一行人御剑而行,太极宫的祥云落在沧澜国皇宫上空时,满城已是金红之色。赵珩皇帝身着十二章纹龙袍,亲自在宫门前等候,见紫虚真人等仙师降临,竟不顾帝王之尊,纳头便拜:"仙师们驾临,实乃皇子之福!"
紫虚真人连忙扶起他,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明黄帷帐上。帷帐内传来婴儿清亮的啼哭,五师姐萧玉身着华美的宫装,怀中抱着襁褓,步出殿来。她眉宇间虽有初为人母的疲惫,却难掩幸福的光晕,怀中的婴儿粉雕玉琢,额间竟隐有一道淡金色的龙纹——那是仙凡结合的祥瑞之兆。
"师尊,各位师弟师妹,"萧玉声音温柔,将婴儿递上前,"这是我与陛下的长子,名唤赵念云。"
柳韵涵凑近细看,小皇子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众人,小手一挥,竟抓住了十师兄腰间的鱿鱼丝串。十师兄惊呼:"哎!小殿下,那玩意儿辣!"
紫虚真人瞪了他一眼,率先呈上贺礼:"此乃太极宫的'乾坤玉锁',可护皇子平安至成年。"玉锁悬空而飞,自动系在赵念云颈间,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夜不凡上前一步,将星辰剑化作三寸长短的剑穗:"此剑穗可镇宅辟邪,待皇子成年,再教他御剑之术。"
霓裳仙子的百子图刚展开,图上的绣像竟活了过来,百个童子围着赵念云嬉笑打闹,殿内顿时充满生机。赵珩皇帝看得目瞪口呆,连道:"仙术神奇!仙术神奇!"
轮到毒师叔祖的礼物时,紫虚真人抢先一步打开木盒,只见三只巴掌大的蜘蛛爬了出来,通体晶莹如翡翠,却在见到赵念云时温顺地伏在襁褓上,化为三枚碧绿的玉扣。萧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多谢师叔祖,这礼物倒是别致。"
柳韵涵献上养颜丹与壮骨丹,十师兄则小心翼翼地递上鱿鱼酥:"小殿下,这个香!"赵念云竟真的伸出小手去抓,险些将整包酥饼塞进嘴里,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宴席设在御花园的流杯亭,沧澜国的御厨们使出浑身解数,却被十师兄带来的麻辣鱿鱼丝抢了风头。赵珩皇帝尝了一口,辣得直吐舌头,却又忍不住再吃:"这凡间美食,竟比御膳房的燕窝还爽口!"
酒过三巡,紫虚真人拉着赵珩皇帝聊起了治国之道,夜不凡则与萧玉探讨起皇子的修仙启蒙,霓裳仙子教宫女们绣制仙纹,唯有十师兄抱着一盘鱿鱼酥,守在赵念云的摇篮旁,时不时逗弄两下。
"小殿下,你看这是鱿鱼丝,"十师兄晃着油亮的丝串,"等你长大了,十师叔带你去海里抓大鱿鱼!"赵念云听不懂,只是咯咯地笑,小手胡乱挥舞间,竟抓住了十师兄的胡子。
柳韵涵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五师姐曾是太极宫最清冷的弟子,如今却为了凡人皇帝留在尘世,诞下仙凡混血的皇子。这看似违背天道的姻缘,却生出如此鲜活的生命,殿外的梅花在仙力滋养下开得正盛,宛如这新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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