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的山门在破晓时分被海风掀起的薄雾笼罩,韵涵抱着比人还高的乾坤袋蹲在石阶上,看着紫虚真人用酒葫芦往嘴里灌最后一口"醉仙酿"。老头子的道袍上缝了十八个暗袋,每个都鼓鼓囊囊装着酒坛,走路时叮当作响,活像个移动酒窖。
"都准备好了?"路凡走过来,指尖凝出一道灵力托住韵涵的乾坤袋,"你这袋子里该不会真装了个养生馆吧?"
韵涵白了他一眼,从袋子里掏出个油纸包塞过去:"尝尝刚出炉的芝麻巧果,胖掌柜特意加了桂花蜜。"她话音未落,龙敖冰突然从云层里砸下来,银色龙角差点戳穿她的发髻。
"磨磨蹭蹭什么!"龙太子抖了抖身上的海水,"本太子在东海找了条最快的'避水珠鲸',再不走就赶不上蓬莱岛的盛宴了。
避水珠鲸的脊背比演武场还宽敞,鳞片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韵涵刚把乾坤袋放在船头,就见袋口突然炸开,成山的零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桂花糖糕和麻辣鱿鱼须在甲板上滚得到处都是。
"我的糖糕!"韵涵尖叫着去追,却被一包神仙豆绊倒,眼看就要摔进鱼鳍缝里,路凡伸手一捞,将她揽进怀里。两人重心不稳,双双跌进软乎乎的堆里。
"咳咳!"龙敖冰从鱿鱼须堆里探出头,银色长发上挂着几片海苔,"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这是仙鲸,不是零食仓库!"
紫虚真人却眼睛一亮,捡起块掉在甲板上的糖糕吹了吹:"嗯,凡间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老醉鬼,快过来抢!"
醉心真人拎着酒坛冲过来,却被脚下的巧果滑倒,酒坛飞出去砸开一缸酸梅汤,深紫色的汁液瞬间淹没了甲板。八师兄林俊才搂着桃花仙站在船尾,看着这混乱场面,忍不住摇头:"我说师妹,你这是把论道会当野餐了?"
避水珠鲸破浪前行时,韵涵正蹲在船头给零食分类。忽然间海面翻涌,一只磨盘大的海龟探出头,背甲上还长着几株发光的珊瑚。
"小友~"海龟的声音像老旧的风箱,"老身守这蓬莱海域千年,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凡间美味..."
韵涵眼睛一亮,抓了把神仙豆扔过去:"海龟奶奶,尝尝这个!"
海龟张开嘴,豆子刚入口就发出"咔嚓"脆响,它满足地眯起眼:"妙啊!比东海的珍珠还好吃!"说着,竟用前肢扒拉着船舷,"再来点麻辣的?老身最近牙口好!"
龙敖冰看不下去了,指着海龟怒道:"喂!本太子的鱿鱼须呢?"海龟却朝他吐了个泡泡,慢悠悠地沉回海底,背甲上多了串用海藻编的"零食谢礼"。
午后时分,海上突然卷起怪风。韵涵看着天边翻滚的黑云,忽然想起路凡突破时引来的天劫:"路凡,你该不会又要渡劫了吧?"
路凡刚想反驳,头顶突然劈下一道紫电,正中避水珠鲸的背鳍。仙鲸吃痛怒吼,尾巴掀起十丈巨浪,把甲板上的零食袋全拍进了海里。
"妈的!"龙敖冰撑起冰盾,"上次吃果子渡劫就算了,怎么喝口海水也能引雷?"
韵涵却发现不对劲,那雷云并非天劫,而是有只巨大的"雷蚊"在云层里盘旋。她抽出金莲剑,剑气划破海面,正巧斩断了雷蚊吸食灵力的口器。巨蚊吃痛逃窜,临走前还顺走了一袋子桂花糖糕。
"站住!把我的糖糕还回来!"韵涵气得直跺脚,路凡却笑着按住她的肩膀:"算了,就当喂蚊子了。"
夜幕降临时,避水珠鲸游进了一片荧光海域。韵涵坐在船舱门口,看着水里游动的发光小鱼,忽然听见舱内传来紫虚真人的酒话。
"想当年老夫去蓬莱岛,那岛上的女仙还送过老夫一块'同心糕'..."老头子打着酒嗝,"结果被老醉鬼偷吃了!"
醉心真人哼了一声:"明明是你自己掉进炼丹炉,糕渣都粘在胡子上!"
龙敖冰靠在桅杆上,难得没有插嘴,只是望着海面发呆。韵涵递给他一包新开封的鱿鱼须:"十师兄,在想什么?"
"没什么..."龙敖冰咬着鱿鱼须,"只是想起第一次跟师尊出海,他说蓬莱岛有能让人忘记烦恼的仙酒。"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结果那酒喝了拉了我三天三夜差点脱水。"
韵涵看着他银色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的阴影,忽然觉得这冰块师兄也有柔软的一面。这时,船舱里传来小正太的惊呼:"快看!是蓬莱岛的灯塔!"
众人涌到船头,只见远处海平面上,一座被七彩霞光笼罩的岛屿若隐若现,岛顶的灯塔正射出三道金光,在夜空中交织成八卦图案。
"终于到了..."路凡低声说,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韵涵的手背。她心里一暖,刚想说话,就见乾坤袋突然自己蹦了起来,袋口对准蓬莱岛,喷出漫天飞舞的灵食。
"我的零食!"韵涵尖叫着去追,却看见那些糖糕和巧果在空中排成了"蓬莱我来啦"的字样,引来岛上巡逻仙官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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