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重点放在了那位提及“死路不是死路”的中年男人身上。男人叫老许,看起来是幸存者中少数还保留着一些理智和记忆的人。
“老许大哥,您再仔细想想,老陈跟您提那条‘死路’时,有没有说过它大概在基地的哪个方向?或者靠近什么地方?”苏瑶语气轻柔,试图引导他的回忆。
老许紧锁着眉头,眼神中闪烁着痛苦和困惑。“方向……记不太清了。基地里面弯弯绕绕太多了。只知道……知道在很下面,比我们住的地方还要下面……他说是靠近‘处理区’那边……”
“处理区?”苏瑶心头一跳。这个词她之前听其他幸存者模糊地提到过,似乎是基地里一个令人极度恐惧的区域。
“对,处理区……”老许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说那里总是传来奇怪的声音……还有很重的消毒水味和……和那种怪味……”他捂住嘴,似乎要吐出来。
“那种怪味……”苏瑶联想到林宇之前对基地某些区域气味的描述,以及她为幸存者处理伤口时闻到的某些非自然的、令人不安的味道。这似乎与“Omega项目”的某些操作有关。
“除了老陈,还有没有人提到过那条通道?或者看到过有人使用它?”苏瑶继续追问。
老许努力回忆,摇了摇头。“没有……只有老陈偷偷跟我说。他说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穿着奇怪的衣服,行动很快……好像怕被人看见。”
“穿着奇怪的衣服……”这和林宇在通道里可能看到的那块制服残片,以及那些神秘符号、编号装置,是否有着某种关联?
苏瑶决定趁热打铁,将话题引向“编号”。“老许大哥,您还记得基地里说的那些‘编号’吗?它们是不是只是随便分的数字?”
老许的眼神变得更加恐惧。“编号……太可怕了。我们都有编号。刚来的时候,他们就给我们编了号。脖子后面……或者胳膊上……”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那里确实有淡淡的、像是洗不掉的印记。
“不同的编号,是不是意味着不同的事情?”苏瑶引导道,“比如,有些人的编号是不是和别人不太一样?或者,有没有听说过哪些编号是特别的,或者和‘处理区’那种地方有关的?”
老许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极力想忘记的恐怖。“嗯……好像听那些看守说过……有些编号是‘次品’,有些是‘合格品’……还有一些,编号很短,或者格式不一样……那些人,我们从来没见过他们的下场……”
“编号很短……或者格式不一样……”苏瑶默念着。这与林宇之前在基地里模糊感知到的信息,以及刚才在老陈尸体旁看到的那些特殊编号装置不谋而合。
“有没有编号里带字母的?”苏瑶试探着问。
老许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惊恐,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有!有带字母的!那是最可怕的!我们私下里叫他们……叫他们‘怪物编号’……”他压低声音,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听说那些人……那些人是被特别改造过的……送去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地方……是指‘处理区’吗?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老许摇头,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知。“不知道……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带‘Ω’编号的人被带走了……他的编号只有两个字母,一个希腊字母,一个数字……跟我们的完全不一样……”
“Ω编号……”苏瑶的心猛地一沉。这个信息与林宇在门后看到的编号装置上的符号完全吻合!这意味着,老陈,一个普通的幸存者,他的最终命运竟然与那些“怪物编号”、与“Ω”系列最核心、最可怕的实验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这个发现太过震撼,苏瑶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她意识到,老陈的失踪并非偶然,他可能掌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他的身体本身具备了某种能将他引向那个“Ω”层面的特质。
她继续询问关于看守的事情。“您刚才说那些穿着奇怪衣服的人……那基地里有没有哪个看守,让您觉得他不太一样?或者,有没有看守失踪过?”苏瑶小心翼翼地引入“敏感看守”的概念。
老许努力回想:“看守……他们都一样,都像是没感情的机器……不过,有一个人……他不像其他人那么凶狠……有时候,他会偷偷给伤得很重的病人一些水……”
“他长什么样?您还记得他的编号或名字吗?”苏瑶追问。
老许摇了摇头。“没有名字,看守都没有名字……编号我们也不知道。他总是戴着口罩,帽子压得很低……只记得他的眼睛……很疲惫,像是没睡好觉……他后来好像不见了,有一阵子没看到他了……”
“不见了……”苏瑶心中涌起一丝希望。这位描述与那位“敏感看守”的特征似乎有某种程度的契合。一个不那么冷酷、表现出些微人性、并且后来失踪的看守。他是否就是那位敏感看守?他的失踪,是否与老陈的失踪、与那个恐怖的“Ω”区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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