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仰头望着悬崖上的蜂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那蜂巢足有磨盘大小,金黄色的蜂蜡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隐约可见粘稠的蜂蜜从巢脾间缓缓渗出。但最要命的是它的位置——挂在离地三十多米的悬崖凸起处,下方是犬牙交错的乱石堆。
"谦哥,算了吧。"杜鹏紧张地拽了拽绳索,"这也太险了。"
王谦没说话,只是紧了紧腰间的安全绳。杜小荷最近孕吐得厉害,七爷说野蜂蜜最能缓解,而摩天崖的崖蜜又是蜜中极品。他抬头又看了眼蜂巢,隐约可见蜂群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我上去。"王谦检查着自制的烟熏器——一个铁皮罐子里塞满了闷烧的松针和艾草,"你在下面守着绳子。"
杜鹏还想劝阻,王谦已经将绳索系在腰间,开始攀爬。崖壁上的岩石常年受风雨侵蚀,表面布满细小的孔洞,正好适合手指借力。但越往上爬,风越大,吹得绳索左右摇摆,像条不安分的蛇。
爬到一半时,王谦停下来喘口气。从这个高度俯瞰,整片山林尽收眼底。远处牙狗屯的炊烟袅袅升起,隐约能听见狗吠声。想到杜小荷可能正站在院子里朝这边张望,王谦又有了力气。
距离蜂巢还有五米左右时,王谦闻到了浓郁的蜜香。他小心地取出烟熏器,轻轻摇晃,让烟雾飘向蜂巢。蜂群立刻骚动起来,但很快被烟雾驱散,露出金灿灿的巢脾。
王谦趁机又向上攀了两米,现在伸手就能碰到蜂巢了。他抽出猎刀,准备割下一块巢脾。就在这时,绳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谦哥!熊!"杜鹏在下面惊恐地大喊。
王谦低头一看,头皮瞬间发麻——一头体型硕大的黑熊正顺着他的绳索往上爬!那畜生足有三百多斤,爪子像铁钩一样抠进岩缝,离他不过七八米距离。
"稳住绳子!"王谦大喊,同时加快手上的动作。猎刀划过蜂巢,金黄透亮的蜂蜜立刻汩汩流出,有几滴落在他的脸上,甜香扑鼻。
黑熊闻到蜜香,更加兴奋,攀爬的速度陡然加快。王谦顾不得许多,割下一大块巢脾塞进背后的布袋,正要下降,突然听见"咔嚓"一声——承载他重量的岩石凸起裂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王谦猛地荡向侧面,抓住一根突出的树根。他原本踩踏的岩石轰然坠落,正好砸在黑熊头上。黑熊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但并未松爪,反而被激怒了,更加凶猛地向上攀爬。
"拉我上去!"王谦对杜鹏喊道。
杜鹏拼命拽绳,但黑熊的重量让绳索纹丝不动。王谦悬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黑熊越来越近——五米、三米、一米!熊嘴里的腥臭味已经清晰可闻。
就在这生死关头,一道白影突然从崖顶掠过。是那只白狐!它灵巧地在岩壁间跳跃,最后停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黑熊。
黑熊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它冲着白狐咆哮,却够不着。白狐不慌不忙,叼起一块小石子,精准地砸在熊鼻子上。黑熊暴怒,竟然松开爪子去扑白狐,结果整个身体向后仰去!
"砰!"
黑熊重重摔在崖底的乱石堆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它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逃进了林子。
王谦长舒一口气,正要感谢白狐,却发现它已经不见了。只有崖顶上放着一株奇特的藤本植物——正是七爷说过的"保胎藤"!
安全落地后,王谦的双腿还在发抖。杜鹏一把抱住他:"吓死我了!"小伙子脸色煞白,比王谦这个当事人还紧张。
王谦拍拍他的肩,取下背上的布袋。蜂巢完好无损,金黄的蜂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掰下一小块递给杜鹏:"尝尝。"
杜鹏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眼睛立刻瞪得溜圆:"甜!比供销社的强百倍!"
回屯路上,王谦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回头看去,林间偶尔闪过一道白影,但每次定睛细看又不见了。直到快到家时,他才在路边的一块岩石上发现了爪印——湿润的泥土上,几个小巧的梅花状脚印清晰可见,旁边放着几株新鲜的草药。
"是白狐..."杜鹏敬畏地说,"它一路护送我们?"
王谦小心地收起草药。其中一株他认得,是七爷提过的"定心草",专治惊悸失眠。想到刚才悬崖上的惊魂一幕,他心头一热——这白狐,竟连他受惊吓都考虑到了。
杜小荷见到蜂蜜,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被王谦一把按住:"小心肚子!"
"我就尝一小口..."杜小荷像馋嘴的孩子般央求。
王谦无奈,用木勺舀了一点递给她。杜小荷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幸福得眯起眼睛:"真甜!"她突然皱眉,"你身上怎么有股...熊骚味?"
王谦轻描淡写地说了遇熊的事,结果杜小荷的眼泪"唰"地下来了。她一拳捶在王谦胸口:"你不要命了!为口蜂蜜跟熊拼命?"说着又要打第二下,却被王谦捉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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