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的冲锋仍未停止——
狼群踩着燃烧的尸体叠成尸梯,利爪抠进城墙缝隙,向上攀爬!
几日才修建的关墙并不高!
第一头灰狼一跃跳上墙垛,利爪獠牙直取守军咽喉!士兵举盾格挡,长矛捅刺,一脚将狼踹下墙去,可第二头、第三头攀登而至……
"长矛手!堵住缺口!"
狼群如潮水般涌上城头,士兵们结成枪阵,长矛如林刺出。
“噗呲!噗呲!”
腥臭的狼血喷溅而出,将关墙染作暗红包,一时间叫狼群不得一跃半步!
兽群的冲锋有所缓解。
但!
“放箭!”
穿山虎所领的匪兵穿插进入战场,几千只火箭射向关墙!
一面防御狼群,一面防御飞箭,盾兵慌乱应付,已开始大批量中箭死伤,越来越多的狼跳上关墙!
“当家的,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这墙关才刚刚落成,坚持不了太久的……”宋康抹了一把脸上混杂着狼血的汗水说道。
陆云川也明白,若不能将这些野兽肉盾击溃,就算能勉强防御得下,那己方士卒力气也会耗尽。
“上炸药,往兽群里扔,记住,缩短引线,尽量空爆!”
“是!”
一只只掺杂着碎铁片的炸药罐被抛出关墙,半空中接二连三爆炸,所溅射的碎片嵌入群兽躯体,并不致命,却已受伤!
“撒盐!”
伤口撒盐,痛死你们!
士卒拎着盐包砸向兽群!
粗盐沾上伤口,盐蚀进皮肉,野兽顿时哀嚎翻滚!
野兽毕竟是野兽,剧烈疼痛所带来的恐惧,让它们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开始拼了命往后撤退。
“嘟嘟嘟!”
拓拔猛吹骨哨,掏出一包粉料,一边撒一边大喊:“不许退!给我继续冲!”
可任由他脸都吹紫,依旧止不住兽潮败退。
“时机已到!开门反击!”
敌寡我众,敌衰我盛!
趁他病,要他命!
关门被打开,宋康起码率六千守军杀奔而出!
“杀啊!!!”
杀声震荡山谷!
再是猛虎又如何?再是兽潮又怎样?
人,才是食物链最顶端的动物!禽兽,皆不过盘中餐尔!
“四哥勿惊,我有两千匪兵,再加上你的猛兽,未必会怵他们!”
穿山虎石坚,挥刀指天,口中大喊:“小的们,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随我冲!”
匪兵不是乌合之众,战意却也不比凉州军差!
今夜势必又是一场血战!
拓跋骨笛吹得更急,试图操控兽群配合匪兵反扑,然而,就在这时——
"哒哒哒!"
马蹄声突然响起,盘山之间突然亮起一道犹如长龙的火光!
尘烟滚滚,一支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当先一人正是赵猛!
"当家的,末将来援了!"
赵猛率领五百轻骑兵,依次从盐道杀奔而出,直击匪兵侧翼。
陆云川嘴角微微上扬,这便是“犄角之势”的战术运用,原先他让人拓宽盐道,就是为了方便盐场发生战斗,悲鸣寺可以快速驰援。
黑虎崖的喽啰,绝大多数都是步兵,面对突如其来的骑兵,瞬间方寸大乱!
骑兵如尖刀般插入敌阵,居高临下,捅刺勾插,一帮匪兵如同砍瓜切菜!
“冲啊!”
有了援军的加入,步兵士气更盛,杀入匪兵阵营,展开近身肉搏!
宋康在乱军中锁定啸天虎,眼中杀意暴涨,挥舞长枪如入无人之境,
风驰电掣,眨眼之间便已穿过兽群与人海,
来到啸天虎拓跋身边,只听他暴喝一声,纵身跃起:
"啸天虎,纳命来!"
啸天虎回头,瞳孔骤缩。
宋康如猛虎下山,长枪破空,直刺咽喉!
什么叫猛虎下山?
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这才叫猛虎下山!
啸天虎大骇,“啊”一声惨叫,被长枪刺穿咽喉,坠下虎背而亡。
宋康枪尖一挑,切下啸天虎首级,抛入虎群之中。
也不知是长期被奴役还是驯化,啸天虎一死,众虎蜂拥而至,对着他尸体撕裂啃咬,片刻之间便尸骨无存!
“四哥!”
穿山虎石坚痛苦惊呼,眼见大势已去,抢夺了一匹马挥手招呼:
“撤!全部撤回山寨!”
“你往哪儿撤!”
赵猛一骑绝尘,从匪兵中杀出一条血路,对石坚展开追击。
石坚自顾不暇,撇下了匪兵,骑马往山坳口逃窜。
“匪首,休走!”
赵猛一脚踢起马鞍上的雕弓,从箭筒中拔出三支箭矢,拉满便是齐射!
“嗖嗖嗖!”
石坚矮身躲过一支,挥刀挡下一支,还剩最后一支已无能为力。
箭正中石坚背部,惨叫一声从马背坠落,但并未死绝,他挣扎爬起来,一瘸一拐向山上爬去。
土匪终究是土匪,与朝廷正规出身的武将,差距一目了然。
赵猛回头请示了一眼陆云川。
陆云川微微摆手,这石坚没什么特殊技艺,方才还砍杀了不少士卒,留着也是浪费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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