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蒙着白布的家具在昏暗光线下投出扭曲的影子。
是错觉吗?他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后背发凉。也许是太累了,毕竟长途跋涉来到这里。他决定先不去想这些,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包裹。
解开油布,里面果然是一把刀。但不是普通的菜刀或匕首,而是一把形制古怪的短刃,刀身呈暗红色,像是浸过血,刀柄上缠着黑色的布条,布条上用金线绣着模糊的花纹,像是某种植物的藤蔓。
这东西看着就邪门。林默皱着眉,想把它放回去,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刀刃。
冰冷的触感传来,紧接着,他看到自己的指尖渗出血珠,滴落在刀身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滴血珠没有滑落,而是像活物一样,迅速被刀身吸收,原本暗红色的刀身竟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随即又恢复如常。
林默吓了一跳,赶紧把刀扔回抽屉,用手帕擦干净手指。他决定不再碰这些奇怪的东西,先去看看后院到底有什么秘密。
祖母的笔记里提到“后院的门”,律师也特意叮嘱。好奇心驱使着他,穿过客厅,来到通往院子的侧门。
门是木制的,门板上钉着几块褪色的黄符,符纸边缘已经卷曲发黑。林默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拉门闩。
刚碰到门闩,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从指尖传来,像是摸到了冰块。他猛地缩回手,看到自己的指尖竟然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这门有问题!
就在这时,门的另一侧,传来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很有规律,像是有人在用指关节敲门。
林默的心跳瞬间加速。谁会在外面?这老宅地处偏僻,周围邻居都很少。
“谁?”他壮着胆子问。
敲门声停了。
几秒钟后,一个极其微弱、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声音响起,隔着门板,模糊不清:“……开……门……”
那声音像是指甲刮过玻璃,又像是老旧风箱的喘息,听得林默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柜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林默靠在柜子上,大口喘着气。他看向那扇门,门板上的黄符似乎在微微颤动,渗出淡淡的黑气。
不能开!祖母和律师都警告过!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离开侧门,回到客厅。那股腥甜气似乎更浓了,混杂着泥土的潮湿,让人作呕。
他走到窗边,想打开窗户透透气,却发现窗户被某种东西从外面钉死了,根本推不动。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这老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想让他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默打开客厅的灯,昏黄的光线并没有驱散多少寒意。他想起祖母笔记里的“槐娘”,想起画像上那个眼神空蒙的女子,还有后院那扇诡异的门。
也许,一切的线索都在后院。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再去试试。这一次,他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地握住门闩。
没有寒意。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拉开门闩。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股浓烈的土腥味和腥甜气扑面而来,比屋里的更重,像是腐烂的植物和血液混合的味道。
林默透过门缝往外看——后院很小,铺着青石板,角落里长着几丛杂草。而在院子中央,赫然矗立着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树干粗得需要两人合抱,树皮呈诡异的深褐色,像是被血浸透了。茂密的枝叶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只在缝隙里透出一点暮色。树下的地面上,似乎有一个圆形的土坑,坑边散落着一些暗红色的泥土。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林默看到,在茂密的枝叶间,似乎挂着什么东西,随着风轻轻晃动。
他眯起眼睛仔细看——那是一缕缕黑色的长发,像是有人把头发系在了树枝上。
而在老槐树的树干上,靠近根部的地方,有一个人形的凹陷,凹陷周围的树皮呈现出一种湿润的、暗红色,像是刚流过血。
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想起了照片上的场景——槐娘牵着孩子站在槐树下。难道这就是那棵树?
他推开门,走进后院。脚下的青石板很凉,踩上去发出“咔咔”的声响。那股腥甜气在这里浓郁到几乎让人窒息,泥土里似乎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某种腐烂的花朵。
他走到老槐树下,抬头看向那些黑色的长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些头发不像是系上去的,更像是从树叶间生长出来的,根部连着深褐色的枝条。
“槐娘……”他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
话音刚落,头顶的树叶“沙沙”声突然变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枝叶间穿梭。一股冰冷的液体滴在他的额头上,他伸手一摸,黏黏的,带着腥气。
是血!
林默猛地后退一步,抬头望去。透过枝叶的缝隙,他看到一张苍白的脸,正从茂密的树叶间向下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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