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冰洋的浮冰在探照灯下碎裂成银箔,二十艘走私潜艇如同被钉在冰面上的铁甲虫,在“星辰号”的声波定位网中无处遁形。陆明川看着战术屏上闪烁的红点逐个变为蓝色俘虏标记,耳麦里传来周明远的轻笑:“老陆当年在信标里藏了声纹陷阱——那些潜艇引擎声只要触碰极光脉冲,就会自动向破冰船发送坐标。”
潜水舱刚浮出水面,怀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小星的全息投影带着量子流特有的雪花噪点蹦出来:“爸爸!珊瑚礁的积木在发热!”实验室里,小女孩正把南极带回的星星吊坠贴在电子地图上,南太平洋的珊瑚海区域突然浮现出荧光勾勒的星芒轮廓,每个星角对应着七座环状珊瑚礁,中心暗礁的位置标着“1992.12.5”——与冰下积木的编号完全吻合。
省厅证物室的紫外线灯下,张副厅长的指尖划过星芒信标底部的刻字,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隐藏的二维码。当他用陆父遗留的蓝色打火机(此刻正作为密钥)扫描时,泛黄的全息影像在展柜玻璃上展开:年轻的陆父站在珊瑚礁潜水舱内,身后是嵌在礁石中的星芒状金属门,门楣上刻着与小星发卡相同的徽记,只是多了一行小字——“星链节点:珊瑚海”。
“1992年12月,我在楚科奇半岛遭遇的走私者,他们的货物清单里有三十七箱‘儿童智能手表’。”周明远的声音从战术频道传来,此时他正在分析冰下实验室的中央数据库,“但实际上,那些手表是微型信号接收器,与南极的极光天线形成共振网络。小星的发卡能激活它们,就像——”
“就像给每个孩子的眼睛装上星芒雷达。”陆明川接过话头,看着女儿用积木拼出的珊瑚礁模型突然自动旋转,每块星芒积木的尖端都指向不同的暗礁,“当年父亲在全球‘星星幼教’园区投放的发卡和积木,其实是分布式传感器,孩子们无意识的拼搭行为,正在重组走私者的海底坐标网。”
凌晨三点,“星辰号”的全息海图上,南太平洋的七座珊瑚礁正以星芒轨迹连接。小星突然将吊坠按在模型中心,所有积木同时发出蜂鸣,在海图上投射出透明的立方体——那是走私者藏在珊瑚礁下的蜂巢式基地,每一层都标着“星链备用信标库”的俄文缩写。“坏叔叔的基地有好多小灯灯!”她指着模型中闪烁的红点,“和极光的心跳一样快!”
潜水小队潜入珊瑚海时,月光正透过浅海层,将斑斓的珊瑚群照成破碎的琉璃。陆明川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某块扇形珊瑚,突然发现珊瑚虫的荧光正组成箭头,与南极冰壁上的星星残片指引方式如出一辙。当他触碰到珊瑚基部的金属星芒徽记时,整面礁壁突然像电子屏般亮起,播放的不是父亲的录音,而是张副厅长二十年前的影像——那时的他穿着国际刑警制服,正将一箱星芒信标推入暗礁裂缝。
“明川,小心!”耳麦里传来周明远的惊呼,声呐显示七座珊瑚礁正同步下沉,露出隐藏在下方的金属闸门。潜水舱突然被某种磁场吸附,在急速下降中,陆明川看见闸门内侧刻着与莫斯科园区投影相同的星芒矩阵,而矩阵中心的凹槽,分明是小星发卡的形状。
基地内部的构造与南极冰窟截然不同,暖水洋流推动着发光的鱼群掠过金属管道,管道上缠绕着与“星星幼教”园区同款的星星挂饰。当陆明川将发卡插入控制台时,整面墙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全球每个孩子佩戴发卡时的实时画面——不是监控,而是孩子们眼中的世界:幼儿园的滑梯、窗台的盆栽、睡前故事书的插图,所有画面边缘都浮动着极光频率转化的数据流。
“这些不是监控芯片,是孩子们主动捕捉的‘星光’。”周明远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终于破解了冰下实验室的核心数据,“老陆他们当年发现,走私者利用儿童的视网膜反射频率来隐藏信标信号,于是反其道而行之,让每个孩子的眼睛都成为星链的‘光锚’——当他们注视星星、极光、甚至萤火虫时,瞳孔的收缩频率会自动解析走私者的暗码。”
突然,所有屏幕的画面同时转向珊瑚海基地的监控镜头:二十名携带脉冲步枪的走私者正从升降梯涌出,领头者胸前的徽章闪着冷光——与张副厅长展柜里的“000”吊坠同属一个系列,只是编号变为“0009”。陆明川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速敲击,小星在破冰船实验室同步操作着积木矩阵,当最后一块星芒积木嵌入“珊瑚海之心”时,整个基地的照明系统突然切换成极光绿,所有金属管道开始播放孩子们的童谣录音。
“爸爸你看!”小星的笑声穿透通讯器,珊瑚海的海面突然升起无数光点,那是被发卡信号激活的海洋生物荧光,它们正以星芒队列包围走私者的潜艇。领头者惊恐地看着瞄准镜里的画面——那些光点组成的,正是他二十年前在楚科奇半岛见过的、让走私网络第一次崩塌的极光信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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