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她抓起燕九歌的一把刀,用尽全力掷出。金焰划破夜空,精准穿透死士咽喉。金属圆筒落地,滚出十几枚特制的寒髓针。
危机解除,柳无眠再也支撑不住,抱着已经昏迷的燕九歌跪倒在地。他的体温低得可怕,呼吸微弱到几乎停止。
"别死...求你别死..."她将额头抵在兄长冰凉的掌心,泪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凤凌霄带着援兵终于赶到,见状立刻下令:"快!担架!热水!通知苏圣女准备药浴!"
柳无眠恍惚中感觉有人想拉开她,却死死抱住燕九歌不放:"他...寒毒...我的血可以..."
"让她来。"苏雨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真血相融是最好的解药。"
柳无眠抬头,看见母亲手持银针和小刀。她立刻会意,伸出左腕。苏雨凰快速划开一道口子,让鲜血滴入燕九歌口中,同时银针刺入他几处大穴,延缓寒毒攻心。
"带他们回玄冰室。"苏雨凰指挥道,"寒髓针需用千年玄冰为引才能拔除。"
玄冰室内寒气逼人,却比寒髓针的冰冷温和许多。燕九歌被安置在中央冰台上,三枚蓝针在苏雨凰巧手下缓缓抽出。每拔出一枚,柳无眠就注入一股真血,抵消残留寒毒。
"你也到极限了。"苏雨凰按住女儿再次伸出的手腕,"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柳无眠摇头,固执地守在冰台边。她腕上的伤口已经凝固,但真血消耗过度带来的虚弱感让视野边缘发黑。
"他是因为救我才..."声音哽咽在喉咙里。
苏雨凰轻叹,继续施针:"你们兄妹一个性子。当年你父亲也是这样,明知是陷阱还..."
话未说完,燕九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几口黑血。柳无眠急忙扶住他肩膀,感到掌心下的肌肉绷紧如铁。
"燕九歌?听得见我说话吗?"
他的眼皮颤抖着睁开一条缝,金焰黯淡得几乎熄灭。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气音。柳无眠俯身去听,捕捉到几个破碎的音节:
"...别怕...妹妹..."
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这是燕九歌第一次承认他们的关系。柳无眠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发现自己的泪水正滴在他胸口的疤痕上,而那疤痕竟微微发亮。
"他在吸收你的情绪能量。"苏雨凰惊讶道,"古籍上记载过,至亲的真血泪能激发潜能。"
果然,燕九歌的呼吸逐渐平稳,睫毛上的冰霜开始融化。柳无眠抹去眼泪,却故意让几滴落在疤痕上。
"贪心。"她轻声责备,嘴角却扬起弧度。
苏雨凰将最后一枚银针拔出:"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让他睡吧,你也需要休息。"
柳无眠摇头:"我守着他。"
"随你。"苏雨凰取来毛毯盖在女儿肩上,"凤凌霄在检查死士的装备,有发现会立刻通知你。"
母亲离开后,玄冰室安静得只剩滴水声。柳无眠趴在冰台边,注视着燕九歌渐渐恢复血色的面容。此刻的他没了平日的冷峻,倒显出几分少年气——他们其实同岁,只是他总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你知道吗..."她轻声自语,"小时候我常想,如果有个哥哥会怎样。现在知道了——既让人安心,又让人提心吊胆。"
冰台上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轻轻勾住她的指尖。柳无眠抬头,对上燕九歌半睁的眼睛。
"吵..."他气若游丝地抗议。
柳无眠破涕为笑:"嫌吵就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天天在你耳边唠叨。"
燕九歌闭上眼睛,但嘴角微微上扬。那个几乎不可察觉的笑容,比任何言语都让柳无眠安心。
三日后,议事厅。
燕九歌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但已经能正常活动。柳无眠坚持让他坐着听汇报,自己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搀扶——尽管兄长嫌弃的眼神让她憋笑。
"确认了,是靖王的私兵。"凤凌霄摊开从死士首领身上搜出的密信,"信中提到'血凰丹'即将大成,只缺最后一份'纯阳真血'。"
燕九歌冷笑:"所以他急了。"
"更麻烦的是这个。"凤凌霄又取出一份染血的手谕,"太子被软禁在东宫,朝中重要职位全部换上靖王党羽。我们怀疑...皇帝可能已经遇害。"
柳无眠倒吸一口冷气。苏雨凰面色凝重:"靖王若得血凰丹,再无人能制衡。"
"我和柳无眠去京城。"燕九歌突然说,"趁他还没成功。"
"太冒险了!"苏雨凰反对,"你们刚掌握金焰双生,还不稳定。而且靖王身边必有重兵..."
"正因为不稳定才要去。"燕九歌看向柳无眠,"实战是最好的训练场。"
柳无眠明白他的意思——留在栖凤崖按部就班训练,可能赶不上靖王的速度。她点点头:"我同意。但需要制定周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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