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小心地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让他胸口发紧——确实是父亲的笔迹。书页间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一个年轻女子的肖像,女子眉眼间与宁雨有几分相似。
"这是...我母亲?"宁雨声音微颤。
云无月点头:"宁夫人在你出生不久后就离开了。关于她的下落..."她顿了顿,"我们有些线索,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宁雨抬头直视她的眼睛:"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你一直说'不是时候'、'以后再说',可我已经卷入了这场纷争,差点送了命!我有权知道真相!"
云无月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但现在我们必须先确保你的安全。银面已经知道你体内有雨种,很快就会怀疑到'夏雨精魄'。一旦消息传到我父亲那里..."
"林叔刚才提到了这个。"宁雨打断她,"什么是'夏雨精魄'?"
云无月明显一怔,显然没料到林叔会告诉他这个:"他告诉你多少?"
"足够让我知道自己体内的不是普通雨种。"宁雨紧盯着她的反应,"也足够让我怀疑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
云无月的脸色变了:"你以为我是为了'夏雨精魄'才救你的?"
"我不知道。"宁雨直言,"我只知道你一直在隐瞒关键信息。先是关于我父亲的死,现在又是这个。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利用我?"
云无月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发白:"如果我想夺取'夏雨精魄',在山洞里你昏迷时就可以动手。"
"那你为什么帮我?"宁雨逼问,"真的只是因为你父亲'做错了'?"
云无月沉默了片刻,突然解开衣领,转过身去露出后颈。在阳光下,宁雨清楚地看到那个三滴雨滴组成的印记,比之前更加明显。
"认识这个吗?"她问。
宁雨摇头。
"'三雨印','雨师'最高誓约的标记。"云无月整理好衣领,转回身来,"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三位首领在决战前立下血誓,将各自的传承托付给最信任的人。你父亲选择了我。"
宁雨难以置信:"什么?"
"我当时只有五岁,但记得很清楚。"云无月眼中闪过回忆的神色,"你父亲浑身是血地来到我家后院,把这个交给我保管。"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露出一枚古朴的铜钱,上面刻着雨滴图案,"他说如果有一天你展现出雨种天赋,就让我引导你走上正途。"
宁雨接过铜钱,触感冰凉。他能感觉到这枚铜钱与体内的雨种产生了某种共鸣,微微发热。
"为什么选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因为..."云无月刚要解释,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云小姐!"是林小荷的声音,带着惊慌,"镇口来了几个陌生人,戴着黑面具,正在打听有没有受伤的年轻男女!"
云无月脸色一变:"执法堂的人!比预计的来得快。"她迅速起身,"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宁雨咬牙撑起身子,肋部的伤口传来剧痛,但他强忍着下了床:"我没事,能走。"
云无月从床下拿出一个包袱:"这里有干净的衣服和干粮。林叔已经准备好了马匹,我们从后门走。"
宁雨快速换上包袱中的深蓝色劲装,将父亲的刀谱和母亲的画像贴身收好。厌刀被仔细地包裹在布中,他将其系在腰间。
门被猛地推开,林叔匆匆进来:"快!他们已经到街口了!小荷在拖延时间,但撑不了多久。"
"多谢。"云无月郑重地对林叔行了一礼,"老地方联络。"
林叔点头,塞给宁雨一个小布袋:"药丸,每天一粒,助你恢复。记住,在你完全掌握'夏雨精魄'前,不要轻易使用雨种能力,会被追踪到。"
宁雨将药袋塞入怀中,跟着云无月穿过药铺后院。院子里,两匹马已经备好鞍鞯,正在不安地刨着蹄子。
他们刚翻身上马,前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和少女的尖叫。
"小荷!"林叔脸色大变,转身就要往前院跑。
云无月一把拉住他:"一起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林叔挣脱她的手:"我不能丢下小荷!你们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向前院。
宁雨看向云无月,后者咬牙一挥手:"走!"
两人策马冲出后院小门,钻入青林镇错综复杂的小巷。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和更多的脚步声,但很快被甩开。
"去哪里?"宁雨紧跟在云无月身后问道。
"北边的白河渡口。"云无月头也不回,"那里有船可以送我们过河,进入北邙山地界。执法堂的手伸不到那么远。"
他们沿着小巷疾驰,很快来到镇外。青林镇背靠青山,面向平原,一条大河从北边蜿蜒流过。云无月选择了沿着山脚的小路,避开官道上的耳目。
骑行约莫半个时辰,宁雨的伤口开始剧烈疼痛,额头上渗出冷汗。云无月注意到他的状况,示意放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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