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宁雨指向她的手腕。
云无月迅速拉下袖子遮住:"没什么。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出发。"
陈三指从墙上取下一件蓑衣递给宁雨:"外面雨更大了,正好掩护你们离开。"她又拿出一个小布包塞给宁雨,"里面有些干粮和伤药,够你们撑几天。"
宁雨接过东西,突然跪下向陈三指磕了个头:"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起来!"陈三指连忙扶起他,眼中闪过一丝慈爱,"要谢就谢你父亲。当年若不是他救我..."她摇摇头,没有说下去,"快走吧,从后山小路下去,天亮前应该能到道观。"
云无月已经站在洞口,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宁雨背上厌刀,快步跟上。
洞外的雨比想象中还要大,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云无月披着一件不知从哪找来的白色斗篷,在雨中如同一抹幽魂。她的步伐虽然还有些虚浮,但速度丝毫不慢。
"跟紧我。"她头也不回地说,"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停下。"
宁雨点头,随即意识到她看不见,便大声应道:"明白!"
两人沿着陡峭的山路下行,雨水将小路冲刷得泥泞不堪。宁雨几次险些滑倒,但都及时稳住身形。奇怪的是,随着雨势加大,他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呼应着雨水的节奏,每一次心跳都与雨滴落地的频率渐渐同步。
"别抵抗它。"云无月突然回头,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感受雨,但不要被它控制。"
宁雨似懂非懂,但还是尝试放松身体。渐渐地,他感觉视野变得清晰起来,即使在暴雨中也能看清十丈外的细节;听力也变得敏锐,能分辨出雨声中夹杂的虫鸣鸟叫。
"这就是雨种的力量?"他惊讶地问。
云无月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安静。宁雨立刻警觉起来,手按上刀柄。
"有人。"云无月低声道,"三个,不,四个...在右前方的林子里。"
宁雨凝神望去,果然看到树丛中有黑影闪动。他惊讶于云无月感知的敏锐,更惊讶于自己居然也能察觉到那些人的存在——雨种正在改变他的感官。
"绕过去还是..."宁雨小声问。
"来不及了。"云无月冷笑,"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果然,树丛中的黑影迅速向两人所在的位置移动。宁雨拔出厌刀,刀身在雨中发出奇异的嗡鸣,仿佛在渴望战斗。
"别用雨种。"云无月警告,"以你现在的控制力,用了只会伤到自己。"
宁雨苦笑:"不用的话,我们恐怕..."
第一个黑衣人冲出树丛,手中长刀直取宁雨咽喉。宁雨侧身避过,厌刀顺势上挑,与对方兵器相撞,火花四溅。这一交手,宁雨立刻察觉到对方武功不弱——至少比镇上的那些黑衣人强上许多。
"夏雨一脉的杀手!"云无月厉声道,"宁雨,小心他们的合击之术!"
话音未落,另外三名黑衣人已经包围上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四把长刀从不同角度攻向宁雨,封死了所有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宁雨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教导的一个要诀——"雨落无痕"。这是宁家刀法中最基础的一式,讲究以最小动作化解多方攻击。几乎是本能地,他的身体自动做出了反应:厌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竟同时格开了四把长刀!
"好!"云无月喝彩一声,同时袖中飞出数枚银针,逼退两名黑衣人。
宁雨来不及惊讶自己的表现,立刻抓住机会反击。厌刀在雨中划出无数银线,每一刀都带起细密的水珠,这些水珠在刀气带动下竟如暗器般射向敌人。两名黑衣人躲闪不及,被水珠击中面部,顿时捂着眼睛惨叫后退。
"雨化千针?"剩余两名黑衣人大惊,"他怎么会首领的绝学?"
云无月也露出惊讶之色,但很快恢复冷静:"别发呆,继续走!"
宁雨跟上她的脚步,心中同样震惊。他根本不知道刚才那招是什么,只是本能地挥刀而已。
两人加速向山下跑去,身后黑衣人紧追不舍。跑出一段距离后,云无月突然拐入一条几乎被灌木完全掩盖的小径。
"这边!"她拉住宁雨的手腕。
那一瞬间,宁雨感觉一股奇异的电流从接触点传遍全身。云无月似乎也有同样感觉,立刻松手,但已经晚了——宁雨体内的雨种仿佛受到刺激,突然剧烈躁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丹田爆发,顺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
"啊!"宁雨痛苦地跪倒在地,感觉全身血管都要爆裂开来。
云无月脸色大变:"该死,雨种暴走了!"她不顾自身伤势,双手按住宁雨后背,"静下心来!想象你是一场春雨,温柔地滋润大地,不是狂暴的夏雨摧毁一切!"
宁雨咬紧牙关,努力按照她说的去做。渐渐地,那股狂暴的力量开始平缓下来,化作温暖的细流在体内循环。更奇妙的是,周围的雨滴似乎也在回应他的状态,变得轻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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