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消瘦，眼窝深陷。
正是便利店那个高个子。
男人的嘴唇在镜子里开合，但视频没有声音。林夏下意识跟着他的口型默念："找、到、你、了。"
突然，镜中的男人伸手穿透镜面，一把掐住现实里女人的喉咙。女人剧烈挣扎，打翻了洗手台上的玻璃杯。水面倒映出的却不是浴室天花板——而是一间贴满照片的陌生公寓，陈默正对着镜头微笑。
视频戛然而止。
林夏的胃袋突然抽搐。她冲进卫生间跪在马桶前干呕，吐出来的不是食物残渣，而是大团大团潮湿的黑发。发丝间缠绕着半溶解的肉屑，随着胃液的流动缓缓舒展，像某种深海生物的触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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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站在便利店冷库后面，用美工刀划开自己的左手掌心。
鲜血滴在结霜的金属地板上，立刻凝结成细小的红色冰晶。他挖出一块沾血的冰碴含在嘴里，舌尖尝到熟悉的腐水味。
冷库角落里蜷缩着一具尸体。
女性，肥胖，穿着和林夏一模一样的衣服。尸体的喉咙里塞满了潮湿的黑发，发丝另一端连接着鼓胀的胃部。当陈默用刀尖划开肚皮时，数十条暗红色肉须争先恐后涌出，在空中疯狂舞动。
他捏住其中一根肉须的末端，轻轻一扯。
整间便利店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液体晃动的声响，仿佛有无数个装满水的玻璃瓶正在倾倒。
陈默知道，此刻在某个平行时间线上，又一个林夏正举起水杯。
而这一次，她终于会顺利喝下整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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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躺在床上，双手按着自己蠕动的腹部。
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滑动，像一条蛇盘踞在子宫的位置。她颤抖着掀开睡衣，看见肚脐周围浮现出细密的红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NPC已固定。明晚八点，带上你肚子里的东西来便利店。"
窗外，一个瘦高的影子静静伫立在路灯下。陈默仰头看着林夏的窗户，右手握着第38个空矿泉水瓶。他的左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指缝间渗出粘稠的黑红色液体，滴在地上却变成透明的水渍。
便利店冷库里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
她的肚子裂开一道纵贯的伤口，里面没有内脏，只有不断翻涌的、漆黑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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