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不再有任何犹豫,转身大步走向那金光闪闪的龙椅,一撩衣袍,径直坐了下去!冰冷的触感传来,却让他心中一片火热。
侍中周惠达见状,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地请示道:“陛……陛下,按祖制,是否应先议定先帝谥号,再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方能名正言顺……”
“放屁!”宇文护极不耐烦地打断他,他现在最烦这些繁文缛节,“你这狗奴,没听见城外汉军的战鼓声吗?还举行什么登基大典?是等着刘璟来给朕‘贺喜’吗?谥号你们看着议就是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与汉军议和,保住许昌,保住大周!”
掌管皇宫禁军的中护军尉迟炯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沉声问道:“敢问陛下,打算如何与汉军议和?条件是什么?” 尉迟炯手中尚有五千精锐禁军,宇文护对他还存有几分顾忌。
宇文护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故作轻松道:“尉迟将军不必多虑。朕与那汉王刘璟有旧,昔日把酒言欢,深知其为人。朕自有办法说服他退兵。你只需守好宫城即可。” 他不想多说,随即下令:“若无事,便退朝吧!各司其职,严防死守!”
众臣心情如同乘坐过山车,在极度的震惊、恐惧和茫然中,步履沉重地退出大殿。左相杨侃和右相卢辩默契地放慢脚步,等到同僚散去,悄悄聚在宫门外一角。
卢辩脸色苍白,压低声音,嘴唇颤抖着说:“杨公,陛下……陛下死得太过突然!还有两位皇子,明明被汉军俘虏,怎会突然送回,又突然……一同殉国?这……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说不定,是宇文护这无法无天的……”
“慎言!”杨侃急忙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声道:“隔墙有耳!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卢辩眼中含泪,痛心疾首:“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国贼篡位,断送大周社稷?”
他辅佐宇文泰起于微末,苦心经营近十年才建立北周,如今却要眼睁睁看着它以这样一种不体面的方式终结,心中悲愤难抑。
杨侃相对冷静,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卢辩的肩膀:“事已至此,静观其变吧。宇文护倒行逆施,人心尽失,这大周……恐怕没有几天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记住,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保护好自己,才能等到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他的目光投向城外汉军连营的方向,意味深长。
而此时,宇文护已经迫不及待地命令心腹蔡坤,带着装有宇文泰人头的锦盒,趁着夜色悄悄缒下城墙,前往汉军大营去进行他那“秘密和谈”了。
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宇文护一人。他抚摸着龙椅上冰冷的雕刻,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开始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刘璟看到宇文泰的人头,定然会念及旧情,欣然退兵。届时,自己就是拯救大周于危难的英雄,是力挽狂澜的明主!百官会如何跪拜歌颂?天下会如何传扬他的英明?还有那个一向看不起自己、总是摆出一副兄长架子的瘫子宇文导,也将不得不跪伏在自己脚下……
想到这里,宇文护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最终化为一声低沉的、充满得意与野心的冷笑:“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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