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狼烟,永和十三年的初冬,比往年更加寒冷。
天狼关的烽火在黎明时分燃起,三道赤红的烟柱刺破灰蒙蒙的天空,宛如大周北境流出的鲜血。关城上的守军还没来得及射出第一支箭,北蛮的铁骑已经如潮水般涌过破损的城墙。
"八百里加急!北蛮突破天狼关!"
传令兵背插三面红色令旗,从北境一路飞驰至京城。马蹄踏碎官道上的薄冰,溅起的泥水在寒冬中迅速凝结成血色的冰晶。
紫宸殿内,大周皇帝周胤将紧急军报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北蛮十万大军南下,连破三城,北疆都督战死。"皇帝的声音低沉如闷雷,在大殿内回荡,"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听得见群臣紧张的呼吸声。兵部尚书崔琰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上前一步道:"陛下,北境驻军不足五万,恐难抵挡。当务之急是调集京畿精锐北上驰援。"
"京畿之兵不可轻动。"丞相司马睿捋须道,"若调走禁军,万一南疆有变..."
皇帝的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站在武将首位的北南王萧逸身上。这位年近五旬的王爷是大周柱石,身高八尺,面容刚毅,一双虎目不怒自威。他身着紫色蟒袍,腰间佩剑,站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北南王。"皇帝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你麾下北南军素来骁勇,朕命你率五万精兵,即日北上御敌。"
萧逸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钟:"臣遵旨。北南军随时可开拔,十日之内必达幽州!"
皇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爱卿忠勇,朕心甚慰。北境安危,就托付给爱卿了。"
父子夜话,北南王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萧逸正在擦拭跟随自己二十年的宝剑"青霜",剑身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寒光。
"父亲。"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逸抬头,看见长子萧亚楼站在门口。二十岁的萧亚楼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眉宇间既有父亲的英气,又有母亲的清秀。
"楼儿,进来吧。"萧逸放下宝剑,示意儿子坐下。
萧亚楼走到父亲身边,眼中满是忧虑:"父亲明日就要出征了?"
萧逸点点头,给儿子倒了杯热茶:"北蛮猖獗,为父身为大周将领,保家卫国是分内之事。"
"可是..."萧亚楼握紧了拳头,"听说北蛮这次来了十万大军,父亲只带五万人..."
萧逸大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兵不在多而在精,将在谋而不在勇。我本南军将士个个能以一当十,何惧北蛮?"
萧亚楼知道父亲是在安慰自己,但心中的不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他自幼丧母,是父亲一手将他抚养长大。虽然父亲对他要求严格,但那份深沉的爱他比谁都清楚。
"父亲,让我随您一起去吧。"萧亚楼突然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萧逸神色一肃:"胡闹!你是北南王世子,若我们都去了,王府谁来主持?万一..."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萧亚楼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万一战事不利,萧家血脉还需延续。
"楼儿,"萧逸语气缓和下来,"为父此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已成年,该担起家族重任了。"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虎符,郑重地放在儿子手中,"这是调动本南军的副符,你收好。若...若为父有不测,你就是新任北南王。"
萧亚楼的手微微发抖:"父亲!"
萧逸按住儿子的手:"记住,为将者当以家国为重。北南王府世代忠烈,宁可马革裹尸,不可辱没门楣。"
烛光下,父子二人相对无言。窗外,北风呼啸,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血战幽州,北境的冬天比京城更加残酷。寒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萧逸率领的本南军顶着风雪,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八日抵达幽州城外。
眼前的景象让久经沙场的萧逸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幽州城已被北蛮大军团团围住,城外尸横遍野,有守军的,更多的是无辜百姓的。城墙多处破损,北蛮的攻城车正在撞击摇摇欲坠的城门。
"全军听令!"萧逸拔出青霜剑,剑指苍穹,"锥形阵,直取敌军中军!"
五万北南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四野。铁骑如洪流般冲向敌阵,步兵紧随其后。萧逸一马当先,青霜剑所到之处,北蛮士兵如割麦般倒下。
北蛮显然没料到援军来得如此之快,阵型大乱。北南军抓住机会,一举突破包围圈,与城内守军会合。
幽州都督赵牧浑身是血,跪在萧逸马前:"王爷来得及时,再晚一日,幽州必破!"
萧逸下马扶起赵牧:"赵都督请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北蛮虽暂退,必会卷土重来。传令全军,加固城防,准备迎敌!"
果然,次日黎明,北蛮发动了更猛烈的进攻。这次他们带来了攻城塔和投石机,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城墙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