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是跟随杨羡多年,玉簪则是回汴京后罗氏新拨给他的。
反正他不在家,二人闲着也是闲着,刚好过来给郦氏姊妹帮忙。
郦好德听闻侍书要来,笑道,“若是侍书姐姐能来,那真是太好了。”
果然,杨羡还没到太学,侍书和玉簪便到了沈府,照应起郦家姊妹的一应事宜。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郦家,郦二娘福慧于二更左右平安产下一名女,可不知是因产房密封不严,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刚生产完没多久、竟忽的发起高热来。
稳婆浑不在意的笑道,“女子生产本就伤神、又失了许多血,发热乃是常事。”
虽然,昨夜郦福慧胎位不正,沈府女医还让郦康宁使人请了汴京城中的名医前来相助。但她却极擅女子保养之事,只看了一眼,便断言是昨夜使用器具不洁,导致感染所致。
稳婆被女医反驳,脸上顿时不好看起来,冷笑道,“老婆子接生无数,难道连这点病症都看不出来?”
这稳婆是郦娘子多方打听才找来的,都说她手法娴熟、下手稳准,是方圆最有名的。
郦娘子竟一时左右为难起来。
因得郦福慧刚生产完要休息,除了郦寿华仍在房中陪伴,郦康宁和琼奴已被她撵去休息,此时厅上竟无个与她拿主意之人。
恰此时、范家送来的两位老嬷嬷接口斥问道,“你昨夜如厕回来,可洗手了吗?”
稳婆一惊,忙说道,“怎么没洗,我还用烈酒泡手了呢!”
老嬷嬷反驳道,“你虽泡了手,却只是沾湿即收,连三息都没够,便又上了手!”
郦娘子突的想起,昨夜范家嬷嬷曾跟自己提过此事,可惜当时信她不过,谁料竟真让女儿发起病来。
她素来泼辣,从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当即怒骂道,“好你个老虔婆,不是说最擅长接生吗?连要用酒泡够三息都不懂?”
稳婆也不甘示弱,回骂道,“我与别家接生向来如此,偏你家规矩多,没这富贵命还偏享富贵病……”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毫不顾忌郦福慧和孩子正在卧房休息,郦娘子想来堵她的嘴已是不及。
范良翰正在院中听得清清楚楚,当即顾不得郦康宁不让他进正厅的规矩,冲进厅内,一脚将稳婆踹翻在地,怒声呵斥道。
“若是我娘子无事便罢,否则定去官府告你草菅人命之罪!便是官府不管,我也有办法让你在汴京待不下去!”
范良翰一夜未眠,蓬头垢面,眼下青黑一片,发起怒来,竟如夜叉一般的骇人,吓的那稳婆再不敢出一字。
范良翰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朝着沈府女医深深一礼,恳求道,“娘子既然看出了病症,想必也定知如何医治。
还请您说出个法子,莫要顾虑银钱。只要是钱能买来的,即便散尽家财,我也会定想办法立时筹来!”
因他知道,产褥热可是会丧命的。郦娘子自然也知晓此事,早已吓得心乱如麻,拿不出章程。
沈府女医安慰他二人道,“此病不难治,只需用五味消毒饮和失笑散即可。别的都还好说,只是紫背天葵子较为少见,还得郎君派人去寻找。”
柴安就在范良翰身后,可范良翰此次却一反常态,没有事事依赖他。
出门便吩咐范九派人去寻找紫背天葵子,又问道,“我虽不懂医术,但也知高热时间过长于身体无益,还请娘子先想个法子让我娘子退热。”
沈府女医道,“用烈酒擦拭本也可行,但娘子刚生产完,身体虚弱,这个法子便太过猛烈了。
若是能用上等的黄酒加热使用,既能起到退热效果,又较烈酒温和。”
郦夫人忙道,“我这就叫人去买……”
柴安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赶忙接口道,“如今天还未亮,郦娘子哪里可买得?樊楼里常年备有好酒,我这就去派人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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