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你？我天，小男孩和大姐姐的故事？这我得坐起来听。”
白榆惊呼地坐直了身子，然后满眼期待地看着凯亚。
都说长得好看，美得像女孩的男生都是小弱受。没想到长得像冰美人的凯亚也是这样，喜欢年长的知心大姐姐！
白榆从飞机上的运餐车里拿出了瓜子和可乐，然后给凯亚倒了一杯温水，让他润润喉咙。
“快快快，我已经准备好吃的了，快讲故事。”
“呵呵……”
凯亚提手就是给白榆一个脑壳蹦，把白榆敲得抱头惊呼，然后别扭地甩过头冷哼道。
“小屁孩，大人的事是你能随便听得吗？就不告诉你。”
“哇，大叔你这也太过分了，刚刚还跟我说要告诉我什么是爱情哎！”白榆揉了揉额头，满脸的不爽。
“算了，和你说说吧。”
凯亚摸了摸自己红热起来的脸，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嘿嘿……怎么说呢？她的名字叫莉莉丝·卡斯兰娜，是住在我隔壁家大叔的女儿。
比我大十岁的她，从小就一直照顾着我，给我买好吃的，带我一起训练……”
凯亚靠在座位上，眯着眼睛向白榆说着他和莉莉丝一起长大，一起生活的故事。
她们的故事在白榆的眼里十分的平淡，就是正常的小弟弟和大姐姐，在日积月累的生活中产生了甜甜的爱情。
但对凯亚来说却是令人陶醉和沉迷的过往，甚至故事说着说着，凯亚说的方向已经完全偏离了“故事”这个主题，而是一直在向白榆说莉莉丝多好多好。
讲的白榆耳朵都快长茧，有点厌烦了，最后更是眯上眼睛，将凯亚的声音当做摇篮，昏睡了过去。
讲了许久故事，发现白榆没再应和的凯亚，才注意到白榆已经睡着了。
“这臭小子，明明是自己要听的，结果现在就又自顾自地睡过去了。”
凯亚轻骂了一声后，重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自己和莉莉丝的照片。
一张一张翻看着过去的相片，望着照片里欢笑的两人，凯亚的内心也充满幸福和欢乐。
只是随着照片越翻越往后，照片里的凯亚渐渐长大，变得更加成熟和帅气，笑容也更加的阳光。
莉莉丝的脸上则逐渐开始出现皱纹，甚至身上有着许多在战斗中留下无法治愈的伤痕。
她的笑容随着凯亚的长大越来越少，甚至她望向凯亚的眼神中有着丝丝闪躲和害怕。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十年的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一道无法越过的横沟，更何况是对于卡斯兰娜这样的崩坏家族来说。
活了五百多年的奥托·阿波卡利斯，让大多数人产生了崩坏家族的人都很长寿的印象。
但实际上，奥托能活五百年，是因为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而正常的崩坏家族，越是强大的人，他们的寿命越是短暂。
就像从一开始所说的，崩坏是一种灾难，人类无法掌握崩坏。
只有燃烧自己的生命，将其化作点燃崩坏的柴薪，才能拥有使用崩坏的资格。
现在的凯亚已经二十几岁，都已经快要到了32岁退休的年龄，那么比他大十岁的莉莉丝呢？
剩下的照片已经没有几张，神色逐渐忧伤的凯亚很快就翻看到了最后的照片。
那是一张只有莉莉丝一个人的照片。
一张莉莉丝被冰冻在巨大冰块里的照片。
被冰冻的莉莉丝保留着她最后一刻的表情，有着后悔，有着担忧，有着解脱……
冰冷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屏幕，摸过那被冰在冰块里的莉莉丝的脸庞。
突然，白榆稚嫩的惊呼声在凯亚的耳边响起，吓得凯亚猛地一抖擞。
“你老婆死了？哦不对，你老婆的棺材真好看，啊不对。大嫂怎么在冰里，怕热吗？”
“你给我闭嘴，你才死了！我诅咒你再也见不到无色家的那位。”
凯亚擦了擦自己被风沙吹湿的双眼，然后对着白榆不爽地白了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白榆双手合十，然后向凯亚鞠躬道歉。“刚睡醒，脑子比较乱，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那我还要拳头干什么！吃我一拳！”
凯亚一拳敲在白榆的脑袋上，把座椅砸的嘎吱作响。
敲完之后，凯亚又唏嘘地感慨道。“算了，我小时候也这样说话没大没小。不过那时候，莉莉丝都会揪着我的耳朵教育我……”
凯亚闭上眼睛，关掉手机，无奈地呼了一口气。
然后，他睁开眼，目光越过白榆，透过飞机的窗口，看向极东的方向。
沉默许久，不知道是跟白榆说，还是自我安慰，凯亚轻声地说了一句。
“莉莉丝没死，她只是累了，想要多睡一会而已。”
“嗯。”
白榆尴尬地嗯了一声，他现在真想打开飞机舱门，然后直接跳下去，逃离现场。
他怎么就说话说的那么直白呢？
虽然被冰封在冰块里，以人类的角度来看，怎么样都不可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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