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在王富贵考中童生后,一再劝告陈秀才远离王富贵,告诫王富贵这人不可深交,陈秀才一再追问自家爹爹缘故,那会陈父念王富贵也刚考中秀才,加之陈秀才还跟王富贵玩的太好,有些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待后期王富贵至县里学习后,见陈秀才总算是安下心跟着自己学习生意上的事,才开口讲道具体的缘由。
陈秀才只记得陈父重复说的话:秀才,你要记得,如蚂蟥一般吸自己家姐的人,这种人断不会长远下去,家人和朋友注定是他的踏脚石,这种人最是冷血和无情,切记,尽早远离!
陈秀才听完陈父的劝告后,仔细回首了王富贵成名之路,也的确如自家爹爹说形容的那般,可,陈秀才断不相信王富贵真的会是那般冷血无情之人。
从上次王富贵出面至猪肉摊闹事,到这次准备让其大姐和大姐夫和离,陈秀才便推翻了自家爹爹说过的劝告,自己的朋友,自己判定,跟着自己的心走即可。
“秀才,你干嘛去?”陈父刚从其他商铺回来,见陈秀才换了身衣服准备外出,出口象征性的问话。
“爹,富贵回来了,晚上约了酒局。”
陈父听闻,眉眼冷了几分,“这回门酒都没办?这趟回来做什?”
陈秀才也想将一些话趁此机会,一并说完。
“爹,儿子有几句反驳的话,憋在内心太久。”
陈父背起走,朝堂屋走去。
陈秀才甩了甩衣袖,鼓励自己:秀才啊,别退缩,替富贵正名可得靠你了啊!
“说吧,我倒是要听听,什么话能憋在你心里这么久?你自是憋不住话的,能让你憋这么久,相必也你王富贵有关吧?”陈父言语之间有点怒意,将这一切都认定为王富贵的问题。
“爹,是跟富贵有关不假……”
陈秀才话还没说完,陈父眼神犀利的扫过陈秀才,厉声指着陈秀才,“我就知道肯定是王富贵这小子有关,我说过的话你都当放屁了吗?让你离他远一点,远一点,你还凑那么近?这些年你还看不明白他王富贵就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你看看他家中三个姐姐的下场,扒完了三个姐姐和自己的爹娘,下场呢?自己在县里大鱼大肉,家中的爹娘呢?野菜饼?糙饭度日?怎么,这些年,还看不明白吗?”
陈秀才“咚”的一声直接跪在了陈父面前,“爹,原谅儿子的莽撞,关于富贵的事,儿子斗胆发表自己的看法。”
“行,我倒要听听王富贵到底有何等的魔力,能让你为此如此替他说话。”
“爹,还记得之前张家猪肉摊闹事的事吗?”
陈父点了点头。
“那是富贵特意召集镇上的同窗……”
“看看,看看,一帮读书人,聚众闹事,这种事说出去都丢人现眼的,书都读到了这个程度,难怪我们镇好几年都出不到一个秀才公……”
陈秀才出声打断了陈父的结论,“爹,可这个事也是有缘由的。是富贵的大姐,自成亲后,一直被他姐夫殴打,富贵担心他入赘后,他大姐日子不好过,才召集大伙一块去猪肉摊闹事的。”
“呵,道貌岸然罢了,早干嘛去了?考中秀才这么些年,都干嘛去了?莫不是为了在苏家面前做面子?”
“如果一次是为了在苏家人面前做面子,可这次富贵回来,是让他大姐和离来的。”陈秀才垂在双侧的手,不由自主捏紧了,若不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老子,陈秀才都忍不住拂袖而去。
“和离?”
“是的,本以为上次闹事以后,他姐夫会收敛行为,没想到这次回来,压根没有收敛。富贵怕他大姐在那个家中,迟早出事,这次找我商量,也想一次性将他大侄子一块要回来,那个家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陈秀才说道具体的实情。
陈父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陈秀才,起身,想了想才说道:“这一次是王富贵主动跟你讲的,还是你亲眼所看到的?”
陈秀才看着面前的陈父,流露出失望的眼神,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有如此猜忌的想法。一个时刻为自己家人的日常生活所着想的人,哪怕是主动向外人说道,起码也能证明他不是外人所形容的那般自私冷漠。
“爹爹,孩儿明白你的意思。我今天只想佐证,富贵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一个时刻为自己出嫁的姐姐的生活所着想的人,我想不到能自私冷漠到哪里。如果富贵只是说了不去行动,可能还如爹爹你所猜忌的那般,可富贵不仅仅说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动,这难道不能代表什么吗?”
陈父不想朝自己的儿子发火,也不想再继续深究下去,“这事你想管就管吧,反正总有一天,你会认识到我说的才是正确的。你老子我,走过了瞧,比你走过的路多,看人这点,你还差远了呢!”
陈秀才站起身来,“爹爹,总有一天你会改变你的想法的。富贵绝不是你所认知的那般自私冷漠,咱们啊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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