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父颤抖着唇说出“他参与了最后检查”的场景,在他脑海里引爆了无数的惨痛画面。
“快!再快点!”卞惟雍猛踩油门,颠簸的路面,震得车载电台发出刺啦声响。
方向盘也剧烈晃动,吉普碾过碎石路,扬起的尘土模糊了挡风玻璃。
卞惟雍忽然想起周明珠画的道闸机的图纸——那些精确到毫米的参数,此刻却可能被叛徒篡改得面目全非。
二十公里外的铁路道口,老师父佝偻着背,布满老茧的手在横杆接缝处来回摸索,忽然僵在半空:“螺栓……少了三个!”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火车汽笛的长鸣,声音撕裂空气,带着死亡逼近的震颤。
卞惟雍瞳孔骤缩,抓起对讲机的手几乎痉挛:“调度室!立即停车!立即停车!”
可回应他的只有电流的杂音——不知何时,通信线路竟已被切断。
铁轨开始微微震动,预示着火车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驶来,而失去螺栓固定的道闸机,此刻就像随时会倒塌的纸牌屋。
“找枕木!快!”卞惟雍嘶吼着冲向路基,指甲在铁轨上划出刺耳声响。
汗水滴落在滚烫的钢轨上,瞬间蒸发成白雾。
他忽然想起周明珠熬夜改图纸时,黑眼圈浓重却仍倔强的眼神,想起她总说“每个数据都关乎人命”。
他想起这些时间以来,千人万人的努力,都可能被一个坏人导致的一切努力化为飞灰。
而现在,他们正用血肉之躯,妄图填补叛徒留下的致命漏洞。
火车的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飞转的滚轮带起阵阵尘土。
卞惟雍和三名技术骨干用肩膀死死抵住摇摇欲坠的横杆,钢轨的震颤顺着骨骼直抵心脏。
他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也听见老师父带着哭腔的嘶吼:“顶住!给我顶住!”
而此刻的招待所里,周明珠的竹制吹箭已瞄准门缝。
她不知道,在铁轨即将爆裂的震颤中,卞惟雍他们正在与死神进行着一场没有胜算的拔河——只等火车的钢铁巨轮碾过,所有的努力都可能化作飞散的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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