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彻眉心一跳,眯起眸子盯着黎礼,胸膛起伏,嗓音低哑:“确定想看?”
分明是在询问,男人的手却已经放在了皮带上。
黎礼垂眸,盯着他修长匀称的指节,轻而易举挑开了皮带扣。
喉咙不自觉动了动,黎礼只觉得口干舌燥。
商彻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
手上在动。
眸子却如同狠狼紧紧盯着黎礼脸颊,不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窗外暴雨拍打在透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水珠不断凝结滑落下去。
室内玻璃逐渐晕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商彻身上染了汗珠。
额头上分不清是隐忍的汗水还是刚才外面淋的雨。
黎礼盯着他,一颗心被推上云端飘飘荡荡的,找不到搀扶的支点。
随着窗外一声闷雷在天际炸开。
闪电之下,商彻红润的脸短暂的在视觉里清晰。
两人对视。
黎礼脱下高跟鞋,踩着湿濡的床榻推着商彻肩膀,坐了上去。
……
商家老爷子的生日家宴在一周后。
如今的商家没落,以前还没到商老爷子的生日,就有无数家族主动上门讨好,想要获得一张商老爷子的生日宴入场券。
如今,门庭冷落。
黎礼和商彻是下班了之后,才让肖洵开着车去商家的。
秦迦坐在副驾打着哈欠,临时被黎礼叫回来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车子抵达商家,夫妇二人下车。
商家老管家亲自出来迎接他们。
商仰和商以宗可都没有这种待遇。
“少爷,少夫人。”老管家上前,恭敬着朝两人颔首,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老爷子特意等着二位回来了再上桌。”
“这边请吧。”
肖洵下车后绕到后备箱拿出了送给商老爷子的礼物,商彻牵着黎礼的手,率先迈开腿往里走。
商家冷清了很多,家里的佣人基本都走了个干净。
商以宗最要面子,曾经的商家走两步一个佣人,方方面面各司其职安排的一丝不苟。
如今走老远看不到一个佣人,庭院里都长了不少杂草。
连带着整个商家老宅也格外的萧条。
夫妻二人被簇拥着进入客厅。
商彻牵着黎礼,连鞋都没换,皮鞋无情碾过地毯往里走了进去。
老管家习以为常,只当没看到。
客厅里,只站着两个商老爷子院子里伺候的佣人。
商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的只是平日里的衣服,看上去疲惫了不少,不见半分往日的好气色。
视线落在一旁单人沙发里,黎礼无声挑眉。
正在与商以宗闹离婚闹得沸沸扬扬的商夫人乔涟竟然也在,这几日她可谓是颜面尽失风光不再,商以宗好歹有那九千万撑着。
乔涟手里却半分也不剩,就连嫁妆也赔给了黎礼,这几天一边跟商以宗吵着要离婚分家产的事,一边又被娘家弟弟背刺独木难支。
哪怕她为了最后的一点面子特意梳洗了一下,鬓边的白发也依旧沧桑尽显,富太太的气质荡然无存。
商仰一贯的西装加身坐在对面,相比起曾经在这个家处处伪装谦逊的态度,如今连坐姿都随意了不少。
随意,就意味着无所畏惧。
商以宗就坐在他身旁,反倒是曾经在这个家肆意妄为的家主,如今小心谨慎,时不时的心虚打量商老爷子。
又不敢与他正面对视。
商老爷子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只是在听到门口高跟鞋的动静时,扭头看了过来。
苍老的面容下,那双没有什么色彩的眸子在看到黎礼和商彻的出现时,短暂的颤抖了一下。
商以宗也瞬间回头看了过去,眼神里的毒辣恨不得把这夫妻二人撕碎。
商仰没怎么动,但搭在腿上的手在听到商彻对黎礼说话的语气时已经紧握成拳。
这个家,唯一没变的就是商彻的狂妄不可一世。
男人宽大的手牵着黎礼,皮鞋踩着地面走过去,眼神都没给众人一个,扶着自家老婆的腰就在沙发坐了下去。
整个人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掀开眼皮扫了眼众人:“哟,难得。”
“都在呢。”
他意有所指的往乔涟那儿扫了一眼,这话针对性极强。
乔涟脸色一白,抬头看向他,勉强挤出一抹笑:“阿彻,妈能去你那儿住一阵子吗?”
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些日子她虽然住在商仰那儿,但商仰对她态度很差,加上他有那变态的习惯,夜里总能听到有人凄惨的哭声。
乔涟这些日子度日如年,简直活在地狱里。
她也是无路可走,转而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商彻身上,自欺欺人的想着,好歹自己这些年表面对他还不错。
他不至于弃自己于不顾。
谁也没想到,商家人聚在一起的第一句话是乔涟说的。
乔涟这一句话,如同一个炸弹扔进水里,几人瞬间看向她。
商以宗更是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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