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群情激奋。
庄铭?
元韫浓听着这名字,皱了皱眉,怎么那么耳熟?
裴令仪在她耳边低声提醒:“是国公门生。”
又跟他们元氏扯上关系了,元韫浓都要怀疑其中有旁人的手笔了。
她叹了口气,问:“既然如此,不是无心之失,就是北凉使者们起的头了。”
北凉这些人之所以不依不饶,就是为了将此事闹大。
南朝如今长久没有外部的仗好打,再加上惠帝不兴兵士操练,军事力量日渐削弱。
边疆防御吃紧,北凉趁势扩张,前些年跟南朝打完之后惨胜,但也不再是藩属国了,在那自己休养生息。
近些年来也内部养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把目光放到外头了。
接二连三抢了几个南朝的藩属国,南朝也没有反应,接下来就该更过分地来试探南朝底线了。
这回他们来,必然是要以闹事来占据上风,再态度强硬,有些不轨举动,最好与南朝官员发生冲突,给南朝的外交和秩序带来一定冲击。
只要南朝继续忍让,他们就能清楚南朝的底气,为北凉的军事行动等继续争取有利条件。
这时候,只能真把此事闹大,叫惠帝定夺,以强硬态度对峙,叫北凉使者无功而返。
只是元韫浓想起惠帝就头疼,她可不觉得惠帝真会强硬对待北凉使节。
但是此刻也别无他法了,这事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顶多在这些使节在见到惠帝之前碰到阻碍,能这些人知道,南朝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软骨头。
“许是如此,店家怎么说呢?”慕水妃点了点头,问一旁战战兢兢的伙计。
被撞到的伙计也“扑通”一声跪地,“小的也真是无心之失啊!况且掌柜的说了,愿意为使者们清洗衣物,再送上一桌酒菜赔罪,往后若愿意来,一律不要酒钱!”
“既是如此,得饶人处且饶人。”沈川不想此事真的闹大了,伤害到两国之谊。
他上前拱手,“无非是场误会,无心之失,几位使者何不就此揭过呢?”
北凉大使冷笑,“你算是什么东西?三皇子都没开口,你在这说话了?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身后的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就是啊,今天这事没完了!除非这个撞人的小白脸跪下磕头道歉!”
“你们若是非得保下这小白脸,就说明你们沆瀣一气,根本不想和我们北凉交好!”
“莫非莫大的一个王朝,竟然一个讲理的人都没有吗?”
“你别太过分了!”郑女幼心中恼怒。
这些人未免欺人太甚,这里可还是南朝,还是在皇子面前,他们就敢如此行事。
“什么叫过分?我们遭到了冲撞,你们却如此不公,还拒不道歉,莫非是看不起我们北凉之人吗?”北凉使者不屑一顾。
“放肆。”元韫浓冷声喝道。
她微微压低眉眼,看似散漫,眼中寒光潋滟,不怒自威。
北凉大使惊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你又是谁?三皇子还没开口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他身后的人小声提醒:“大人,刚刚听他们好像说是朝荣郡主。”
大使是知道这号人的,他也大致清楚南朝皇族的人。
那些送上来的密保里,元韫浓出现了很多次,尤其是近期之内。
“京华城内,天子脚下,岂容你们撒野?”元韫浓面色冷淡,“既然是为修两国之好而来,此番行为,无异于是在挑衅。”
她停顿了一下,在北凉大使开口之前,先截住了对方的话:“难道说大人可以替北凉陛下做主,因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与南朝交恶了?”
北凉大使被截了话,莫名心虚,气势弱了下来,“我们不过是要个道歉,你们的派头也太大了?”
慕湖舟冷声说道:“北凉使者进京,应是贵客,可若是南朝子民受了委屈,本宫作为皇子,也定是要主持公道的。”
“你们要求庄铭下跪,属实不合理。”元韫浓道,“本他就是无心之失,又是你们的人先撞到了他,才生此事。”
见自己开始不占理了,北凉使节们便开始胡搅蛮缠。
北凉大使高声叫道:“那又如何?难不成我等北凉使者,还比不上一介书生金贵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他一指庄铭,“今日这人必须下跪,磕头道歉!不然我们北凉之人往后都不会再踏入南朝半步!”
慕湖舟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威胁本宫了?”
双方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气氛凝固,庄铭咬了咬牙,心下悲凉。
他自知人微言轻,身份低微,也不想再生事端。
他暗自握紧拳头,想要将此事揭过,依北凉使者们所要求的去做就算了。
“小生……”庄铭张嘴。
“北凉人如今这做派,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元韫浓却嗤笑出声,“既是如此,那便求陛下公断吧。”
本来正合北凉使者们的心意,可这事还没有真正掰扯起来,眼下瞧着,本就是他们咄咄逼人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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