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娜。"他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懒散。
缇娜回头，红唇间叼着的香烟在黑暗中明灭，她挑眉："伤员就该好好躺着，乱跑什么？"
林恩低笑，故意晃了晃缠满绷带的手臂："医疗兵说，伤口需要'贴身照顾'。"
"……"缇娜眯起眼睛，"缇娜认为你在胡说八道。"
"不信？"林恩摊手，"那我去问问霍恩少将，看看海军条例里有没有——"
"闭嘴。"缇娜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黑槛无声地缠上他的手腕，将他拉近，"再废话，缇娜就把你捆病床上。"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林恩甚至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紫罗兰香，混着烟草的苦涩。月光下，她的眼眸像是淬了冰的琥珀，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无奈。
"所以，"林恩低笑，"这是答应照顾我了？"
缇娜冷哼一声，却还是扶住他的手臂，黑槛悄然缠绕，替他分担了一部分身体的重量："缇娜只是不想明天看到报纸头条——'海军新星因逞强伤口崩裂而亡'。"
"真体贴。"林恩任由她搀着，故意将身体重心往她那边靠了靠，"不过，我要是真死了，你会难过吗？"
缇娜的脚步一顿。
夜风拂过，吹散她吐出的烟圈。
"……"她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按在他胸口缠着绷带的伤处，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闷哼一声。
"会。"她淡淡道，"毕竟，像你这么麻烦的长官，很难找到第二个。"
林恩低笑出声，胸腔震动牵动伤口，但他却浑然不觉。
"那就好。"他望着远处的海面，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风里，"至少有人会记得我。"
缇娜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缠绕在他腕间的黑槛，像是无声的束缚，又像是……
某种不必言明的承诺。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进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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