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染红荷塘时,胤禟拎着荷叶鸡翻墙进来:“四哥!楼外楼新出的叫花鸡,掌柜说用龙井腌的!”
宁楚克吸着鼻子扑过去:“好香!”
“洗手去。”胤禛拎住女儿后领,“昨日谁把糖渍蹭在《农政全书》上?”
弘晖躲在胤禟身后做鬼脸:“妹妹还往墨云饭盆里塞绿豆糕!”
“小没良心的!”宁楚克张牙舞爪去揪哥哥辫子,被筱悠拦腰抱住:“再闹腾就喝苦药。”
胤禛撕下鸡腿放进筱悠碗里:“堤坝石料后日到,我要去趟余杭。”
“带上晖儿?”筱悠将挑净刺的鱼肉推过去,“也该见见民生疾苦。”
“我也去!”宁楚克鼓着腮帮子举手,“我能帮阿玛记帐!”
胤禛屈指弹她脑门:“先把《三字经》写端正。”
晚风拂过荷塘,九阿哥摇着折扇瘫在竹椅上:“四哥你这日子过得,比太子还舒坦。”
“想要?拿广和楼三成利来换。”胤禛将批好的公文扔给苏培盛,“明日把孩子们送去我额娘那儿,你跟我去趟码头。”
更漏声里,筱悠替胤禛收拾行装。翡翠镯子碰在檀木匣上叮当轻响:“余杭湿热,把这薄荷膏带上。”
“两日便回。”胤禛握住她手腕,“宅子西墙的葡萄架该修了,回来我亲自搭。”
宁楚克抱着布老虎溜进来:“阿玛,能给我带竹编的蝈蝈笼吗?”
“背完《弟子规》再说。”胤禛拎起女儿塞回小床,“再偷听就罚抄书。”
次日一早,弘晖趴在马车窗边数道旁的早市摊子。胤禛屈指敲了敲舆图:“记住,今日多看少言。”
“儿子知道!”小团子挺直腰板,“邬先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余杭码头的喧嚣扑面而来。弘晖瞪大眼睛看着扛麻袋的脚夫:“阿玛,他们背上怎么有红印子?”
“麻绳磨的。”胤禛扫过监工手里的皮鞭,“去数数今日卸了多少船货。”
胤禟凑过来低语:“八哥的人混在货栈里,要不要……”
“放长线。”胤禛在货单上勾出几个数字,“让甲三盯紧银钱流向。”
回程路上,弘晖攥着新买的竹哨闷闷不乐:“阿玛,脚夫伯伯晚上睡哪儿?”
“货栈有通铺。”胤禛将儿子抱到膝头,“看见檐下那些草席了么?”
小团子忽然搂住他脖子:“我们给他们送绿豆汤好不好?妹妹说暑天喝这个最解渴!”
胤禛指尖在舆图上顿了顿:“明日让苏培盛去办。”
晚霞满天时,马车驶回清波门。宁楚克举着刚扎好的纸鸢扑来:“阿玛!我做了个会转的!”
竹骨纸鸢上歪歪扭扭画着獒犬扑蝶,尾巴用金线缀着铃铛。胤禛拎起来端详:像“墨云。”
“就是照着画的!”小丫头得意洋洋,“九叔说能飞过雷峰塔!”
筱悠笑着递过湿帕子:“先用膳,凉了又要闹胃疼。”
胤禛擦净手指,忽然从袖中摸出个竹编小船:“路过清河坊买的。”船身刻着平安二字,正是那日画舫的模样。
宁楚克欢呼着去抢,弘晖举着蛐蛐笼挤过来:“我的呢?”
“没有。”胤禛拎起儿子晃了晃,“《水经注》的批注写完了?”
“四哥你这心眼比针尖还小!”胤禟大笑着跨进门,“走,九叔带你买糖画去!”
暮色渐深,胤禛望着闹作一团的院子,唇角微不可察地翘起。筱悠将温好的安神茶塞进他掌心:“笑什么?”
“想起你当年爬树摘枣的模样。”他握住她指尖,“比宁儿还皮。”
“胡说!”筱悠耳尖泛红,“我那是……”
未尽的话被夜风卷走,荷塘里锦鲤甩尾,惊碎一池月光。
喜欢宠你入骨,四爷的霸气小福晋请大家收藏:(www.suyingwang.net)宠你入骨,四爷的霸气小福晋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