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是山西商人的产业。”邬思道抽出张地契，“但京郊的别院地契，写的是八爷管家的名字。”
筱悠将剥好的核桃仁分装两碟，一碟推给邬思道：“先生润润嗓。这德昌号的银子，最后可流回京城了？”
“怪就怪在这儿。”邬思道拈起颗核桃仁，“银子在扬州转了三道手，最后竟换成金条运往盛京。”
胤禛与筱悠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眸中看到惊雷。盛京……那是龙兴之地。
“让甲三带人去盛京。”胤禛突然起身，“查金条下落。”
更漏声里，筱悠倚着妆台通发：“你说老八在盛京埋什么暗桩？”
“总归不是养老。”胤禛接过玉梳，“当年多尔衮……”
“阿玛！”宁楚克光着脚丫扑进来，手里攥着半块月饼，“哥哥说盛京的雪比糖霜还甜！”
胤禛拎起女儿塞回锦被：“谁准你偷听？”
“是哥哥说的！”小丫头扭成个蚕蛹，“他说盛京有会跳舞的熊瞎子！”
运河上的官船破开晨雾，胤禛立在船头看两岸纤夫弓腰拉绳。突然有个赤脚少年摔在泥滩里，监工的鞭子眼看要落下。
“住手！”弘晖扒着船舷大喊，“苏培盛公公，给那个小哥哥送水！”
胤禛皱眉：“你倒是会支使人。”
“额娘说见人跌倒要扶。”弘晖理直气壮地挺胸，“就像阿玛扶老爷爷！”
宁楚克举着竹筒水枪滋向岸边：“坏人快走开！”
筱悠笑着将孩子们拽回舱内：“仔细晒黑了。”转身却见胤禛盯着漕船若有所思。
“你看那船吃水线。”胤禛压低嗓音，“说是运粮，倒像载着金银。”
“让人去查？”
“不。”胤禛忽然勾唇，“由着他们运。等老八把这些年吞的银子都聚到一处……”他指尖在船舷上划了个圈，“咱们给他造个金笼子。”
当夜，暗卫带回的消息令人心惊。盛京郊外的荒山里，竟藏着三座铸金炉。
“好个八贤王。”胤禛将密报拍在案上，“私铸金锭，他想做什么？”
筱悠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贪字头上一把刀。咱们只需……”
“再加把火。”胤禛反握住她的手，“让这火烧得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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