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新海市,往日璀璨的都市繁灯此刻却在厚重的乌云下显得黯淡无光,仿佛一位失去了往日威严的君王。李墨飞伫立在实验室的窗前,他的身影在闪烁的屏幕蓝光下拉得格外修长,却也透着几分疲惫与无奈。窗外,风雨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肆虐着,每一道闪电都像是大自然愤怒的鞭痕,每一次雷鸣都似在宣判这座城市的命运。
量子钟的幽蓝数字在暴雨中晕染成星云状的光斑,李墨习飞的手掌按在实验室的智能玻璃幕墙上,掌纹与雨痕重叠的瞬间,纳米涂层突然显现出大宫古建筑群的榫卯结构图。那些跨越六百年的应力曲线,此刻正随着雨势增强在他皮肤下跳动,如同血脉里流淌的文明基因。
“风速突破49米每秒!”气象模型的预警声带着青铜编钟的嗡鸣——这是李墨飞特意设置的提示音。他凝视着全息沙盘上翻滚的积雨云,突然发现云层旋转的涡度值竟与《河防一览》中记载的万历年间洪灾数据完全重合。古卷残页的扫描件在另一块屏幕上泛起黄褐色的光晕,墨迹里的蠹虫蛀洞恰好对应此刻城市排水管网的堵塞点。
“这绝不是一场普通的暴雨……”李墨飞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那敲击键盘的声音在这个紧张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宣泄。他调出气象模型的最新数据,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曲线在他眼中逐渐汇聚成一场灾难的蓝图。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就好似他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暴雨的强度,宛如一头发疯的巨兽,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和力量向着城市扑来;风速,更是像脱缰的野马,不断攀升的数值让人心生绝望。而最致命的,是那场极端天气的中心,它就像命运的诅咒,精准地锁定了大宫区域。
“大宫……”李墨飞轻声呢喃,那声音中满是痛心与担忧。大宫,这座承载着城市记忆与灵魂的古建筑,在这样的灾难面前,宛如一座孤立无援的孤岛,即将被无情的暴雨洪流所吞没。
大宫管理员第五次来电时,李墨飞正用激光笔切割虚拟云层。电话那端的背景音里混着诡异的金属共振,那是暴雨击打大宫鎏金宝顶产生的次声波。“林博士……西庑房的糯米灰浆……”管理员的声音突然被一阵编钟般的轰鸣吞没,实验室的次声波监测仪随即爆出刺目红光,大宫排水系统正在演奏末日乐章。
管理员的声音里满是焦虑与无奈:“李博士,我们刚刚接到气象部门的预警,但我们的资源有限,恐怕难以应对这种级别的灾害。”
李墨飞果断打断了他的话,心中已经迅速做出了决定,“我会尽快想办法呼吁更多人关注这件事。”挂断电话后,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拨通了黄娅娅的号码。
“黄记者,大宫有麻烦了。”李墨飞的声音急促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我想请你立刻过去报道,让更多人关注到这件事。”
电话那头的黄娅娅沉默了一秒,那一秒,仿佛是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随后,她坚定地回答:“我马上出发。”她的声音,就像在黑暗中燃起的一束光,带着希望与决心。
黄娅娅赶到大宫时,雨已经开始倾盆而下。狂风卷着雨点,像无数把利箭,狠狠地砸在她的脸上,每一次抬脚都像是在与大自然的愤怒抗争。她快步跑进大宫的管理办公室,那办公室里的混乱场面,瞬间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名管理员正手忙脚乱地搬运沙袋和防水布,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焦虑,就好似他们正在与命运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搏斗。
“我是记者黄娅娅,李墨飞博士让我来的。”她大声说道,迅速拿出录音设备,眼神里透着一种专业的冷静与专注:“能详细说说你们现在的情况吗?”
一名中年管理员抬起头,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还带着一种学生的绝望,仿佛是无数个日夜操劳与担忧的见证:“黄记者,这场雨太大了,排水系统根本撑不住。”
黄娅娅冲出办公室,她的AR眼镜在跨过螭首门槛时骤然过载。雨水在增强现实图层化作漫天飞舞的奏折,每一本都标注着不同朝代的治水奏章。她伸手触碰漂浮的“嘉靖七年疏”,虚拟墨迹突然渗出真实的水渍,那是从藻井裂缝坠落的雨滴。“这鬼天气连数字和现实的分野都冲垮了。”她对着直播无人机喃喃自语,镜头自动聚焦到正殿脊兽张开的獠牙,一滴雨水恰好悬在睚眦的眼角。
“黄记者!这边!”管理员的呼喊穿透雨幕。三个身影正在月台搬运纳米沙袋,这些嵌有自修复菌丝的智能防汛设备,表面却诡异地生长着明代城砖的青苔纹路。黄娅娅的录音笔甫一靠近,沙袋突然发出《天工开物》活字印刷时的咔嗒声——李墨飞团队在设计时,竟将《龙江船厂志》的防水秘方编入了基因代码。
“排水系统每分钟吞吐量下降27%!”管理员腰间的智能水位计突然报警,红光在汉白玉栏杆上投出血浪般的投影。黄娅娅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太和殿前的须弥座已然化作孤岛,雨水在螭首排水孔形成十二道微型瀑布,水花溅落的轨迹竟与李墨飞刚发送的暴雨模型等高线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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