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霆攥着牛皮纸袋站在门口,指节敲了敲木门:“岁岁,爷爷说紫藤花开了,喊你去家里吃饭。”
苏岁岁正往绳上晾艾草,扭头看见他军装笔挺。
“稍等,我换件衣服。”
心里记挂着司伯威的腿疾,转身从柜子深处摸出包草药。
这是空间种植的,比一般的草药更有效。
司家老宅门一开,司伯威坐在藤椅上招手:“丫头快来,你张婶炖了俩钟头的排骨莲藕汤,香得隔壁猫都扒墙。”
苏岁岁看了一眼老爷子的小腿,看上去略微还有些浮肿。
“司爷爷,这个草药可以治疗你的腿,过不了多久,您连拐棍都可以不用了。”
司伯威笑得慈爱。
“上次你给我拿的药,我用了,腿已经好了很多。”
“你这草药也太厉害了!”
饭桌上司寒霆往她碗里夹排骨,骨头上的肉剔得干干净净。
司伯威瞅着直乐:“寒霆打小挑食,如今倒会给人挑骨头了?”
司寒霆耳尖发红。
饭后苏岁岁要走,司伯威往她手里塞了块玉佩:“别嫌弃,是寒霆他奶留的,说给未来的孙媳妇。”
苏岁岁脸红着要推。
“我这腿啊,喝了你送的草药汤,夜里不抽筋了。”
司寒霆和苏岁岁两人手牵手从司家老宅出来。
路过槐树时,苏岁岁突然停下脚步:“司首长耳尖还红着呢,刚才司爷爷说‘孙媳妇’时,你脖子都僵了。”
他猛地扭头看天:“月、月亮太亮。”
苏岁岁笑着戳他腰眼:“明明是害羞,还装正经。”
冷不防被他拽进树影,军装扣子蹭得她手背发疼:“再闹,明天就带你去靶场练枪法。”
石板路上的石子硌脚,她故意往他脚上踩:“靶场就靶场,说不定我枪法比你准。”
司寒霆突然弯腰,她以为要抱,吓得往后躲,却见他捡起块鹅卵石:“留着,明早帮你砸核桃。”
走到巷口路灯下,苏岁岁盯着他肩章上的星笑:“玉佩收着就收着,干嘛塞我口袋时手抖得跟筛糠?”
他突然立正敬礼:“报告苏同志,那是革命军人面对终身大事的正常反应!”
两人笑作一团时,槐树影里窜出只野猫。
司寒霆下意识把她往身后护,却被她趁机抽走口袋里的桂花酥:“说好的给我带,自己倒先偷吃半块?”
他摸着鼻尖咳嗽:“就尝了口酥皮。”
月光把并排的影子拉得老长,苏岁岁忽然晃了晃他的手:“其实……你给我挑排骨时,比我在供销社称红糖还认真。”
司寒霆低头看她发梢的紫藤花瓣,喉结动了动:“以后……天天给你挑。”
*
司寒霆手里的搪瓷缸“当啷”磕在桌上,电报单上“军犬暴毙”四个大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刚从师部开完会回来,师长拍着他肩膀说:“听说你对象会治牲口?边防十三只功勋犬高烧不退,连兽医都束手无策,你让她跟车去!”
他攥着电报进院子时,苏岁岁正在小菜地浇菜。
听见脚步声抬头,苏岁岁抬头:“出什么事了?”
“边防犬舍爆发怪病,犬瘟血清没用,现在连战士都咳嗽。”
司寒霆直接蹲下来,攥住她晒得发红的手腕,“岁岁,你懂兽语,你跟今晚的补给车走。”
苏岁岁手里的薄荷叶子“扑棱”掉在地上:“我收拾两件衣裳,带点草药。”
司寒霆看着她麻利地往粗布包里塞草药,补丁衫下摆还沾着晒干的艾草屑。
上个月她刚用这些草叶子治好了巷口刘大爷的老寒腿。
此刻却要去零下三十度的边防,他喉结动了动:“我申请跟车护送。”
补给车在雪窝子里颠了两天,铁皮车箱冻得像冰窟。
苏岁岁把草药裹在军大衣里,靠在司寒霆肩上打盹。
忽然听见他胸腔震动:“前头就是边防连,犬舍在营房后身。”
车刚停稳,军犬班的老李就扑过来:“可算来了!黑子昨天还能哼两声,今早连眼皮都抬不动!”
苏岁岁踩着没膝的雪往犬舍跑,布鞋立刻浸了水,司寒霆扯下自己的毛袜塞给她:“先换上。”
犬舍里臭气熏天,十三只军犬蜷在草堆里打颤。
苏岁岁蹲下身扒开只金毛的眼皮,眼白泛青:“不是犬瘟,是寒湿淤肺。”
伸手接过热水壶,往搪瓷缸里撒了把空间采的紫苏:“老李,找十口大铁锅,劈柴烧旺了!”
司寒霆刚把炉子架起来,就见她撸起袖子往雪地里走:“去井边打清水,要冰碴子没化的那种。”
他看着她冻红的手腕,突然抓住她胳膊:“我来打水,你先给战士们发枇杷叶,刚才听见有人咳得快背过气。”
药香在雪地里飘开时,苏岁岁正用竹筒给军犬灌药。
黑子忽然舔了舔她掌心,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左边有怪味?”
黑子点头:【难闻,已经有好几天了。】
她顺着黑子的鼻尖看去,犬舍墙角的积雪泛着暗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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