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元二年正月,淮南之地,一股压抑已久的“忠愤之气”终于爆发。扬州都督、镇东将军毋丘俭,字仲恭,乃河东闻喜宿将,其家族亦是魏之功勋。听闻司马师在洛阳擅行废立,另择新君,心中那份对曹氏的“旧主之忠”与对司马氏“篡逆之行”的愤怒交织在一起,难以平息。其长子毋丘甸,年少气盛,见父亲忧愤,亦慷慨进言:“父亲大人身负方面重任,执掌一方兵权,今司马师狼子野心,祸乱朝纲,使我大魏江山社稷危如累卵,父亲岂能坐视不理,苟安自保?”
毋丘俭闻言,重重一拍桌案,眼中射出决然之色:“吾儿所言,正合我意!司马老贼欺君罔上,人神共愤,我毋丘俭食君之禄,岂能坐视此等国贼败坏朝纲!”他当即密邀扬州刺史文钦前来商议。
文钦,字仲若,乃是当年大将军曹爽的亲信门客。曹爽被司马懿诛杀后,文钦表面臣服,心中却时刻燃烧着“复仇之火”,其“刚烈之意”未尝稍减。听闻毋丘俭相召,便知其意,急忙赶至。
毋丘俭于后堂设宴,屏退左右,与文钦相对而坐。谈及司马师的种种不臣之举,毋丘俭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司马师此贼,比其父司马懿更为跋扈,竟敢擅行废立,视我大魏宗庙社稷为儿戏!如此颠倒乾坤,天理何在?人伦何存?我等深受国恩,岂能坐视此等逆贼横行!”他言语间,一股悲愤的“忠烈之气”沛然而出。
文钦亦是拍案而起,眼中凶光毕露:“都督所言,正是我文钦日夜所思!司马师兄弟,名为国臣,实为国贼!若都督肯仗大义,高举讨贼之旗,我文钦愿率全家老小,并麾下将士,舍生忘死,助都督一臂之力!我那不成器的中子文淑,小字阿鸯,年方十八,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其‘武勇之意’早已超越同辈。他常言欲斩司马师兄弟之头,以慰曹大将军在天之灵。此番起兵,可令阿鸯为先锋,必能摧枯拉朽!”
毋丘俭闻言大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当即与文钦撮土为香,对天盟誓,共讨国贼。二人随即以郭太后有密诏为名,传檄淮南各郡县,召集大小官兵将士,齐集寿春。于城西高筑祭坛,宰杀白马,歃血为盟,宣读司马师十大罪状,声称奉太后衣带诏,起淮南之兵,清君侧,诛国贼。淮南将士,多感念曹氏恩德,又见都督与刺史同心,其“忠义之气”被激发,纷纷响应。毋丘俭遂点起六万大军,屯驻项城,以为中军。文钦则领兵两万,在外为游动策应,伺机而动。檄文传遍天下,一时间,刚刚被司马氏强压下去的“反抗之气”再次在魏国境内涌动。
洛阳城中,司马师因先前征讨毋丘俭时,左眼所生的肉瘤被箭矢擦伤,虽经医官割除,然疮口时时作痛,更有丝丝阴寒的“怨煞之气”侵扰,使其夜不能寐,脾气也愈发暴躁。此刻忽闻淮南兵变,毋丘俭与文钦竟敢公然反叛,不由勃然大怒,急召太尉王肃等心腹大臣商议对策。
王肃沉吟道:“昔日关羽威震华夏,其‘义绝之意’天下无双,然孙权暗遣吕蒙袭取荆州,攻心为上,抚恤其将士家属,瓦解其军心,终使关公败亡。今淮南将士之家眷,大多留居中原。我军可一面安抚其家属,施以恩惠,以消其‘战意’;一面派遣精兵,效仿昔日合肥之战,扼守要津,断其归路,则毋丘俭之兵,不战自溃。”
司马师点头道:“公言甚是。只是我这眼疾新割,创口未愈,不便亲自领兵出征。若委任他人,我心又不甚安稳。”他心中清楚,此番叛乱,非同小可,若处置不当,他司马氏刚刚稳固的“权势之气”便可能毁于一旦。
中书侍郎钟会,此人智计深沉,其“阴谋之意”不亚于其父钟繇,在旁进言道:“淮楚之兵,素来剽悍,其‘锐气’正盛。若只遣寻常将领前往,恐难以压制,倘有疏虞,损兵折将,则朝中人心浮动,必使天下再生变故。为万全之计,非大将军亲往不可!”他此言,既有对司马师能力的肯定,亦有几分将司马师推向险地的意味,其用心颇为复杂。
司马师闻言,精神一振,猛地从病榻上坐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钟会所言,正合我意!这天下,还没有我司马师平定不了的叛乱!区区毋丘俭、文钦,土鸡瓦狗耳!”他当即决定,带病亲征。
他留其弟司马昭在洛阳总摄朝政,稳固后方“龙气”。自己则乘着软轿,顶着严寒,星夜东行。他调兵遣将,令镇东将军诸葛诞总督豫州兵马,从安风津直取寿春,断毋丘俭后路;令征东将军胡遵统领青州兵马,出谯郡、宋县一带,防备吴军策应,并威胁叛军侧翼;又遣荆州刺史、监军王基,率领先锋部队,抢占淮南战略要地。司马师自己则亲率中军主力,屯驻于襄阳,遥控指挥各路兵马,其“统御之意”如一张无形大网,向淮南笼罩而去。
光禄勋郑袤建议道:“毋丘俭虽有谋略,然优柔寡断,其‘决断之意’不足;文钦空有勇力,却无智计,其‘匹夫之勇’易被利用。然江淮之兵,新近起事,‘锐气’正盛,我军不可轻敌。当效仿昔日周亚夫平定七国之乱,深沟高垒,固守不战,以逸待劳,待其‘锐气’自挫,粮草不济,军心动摇,再行反击,方可一战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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