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公和陆明带着一百禁军才出宫门口不远就遇见了正朝宫门而来的萧灿。陆明和禁军纷纷驻足
行礼,而朱公公连忙滚下马上前磕头。
面容俊美绝伦的少年骑在马上,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如星辰般璀璨,但眼底的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他散漫地握着缰绳笑道:“朱公公这么大阵仗是要去抓什么人么?”
“奴才不敢。”朱公公赔着笑脸道:“奴才奉陛下旨意宣殿下进宫。”
“那就正好不劳公公跑一趟了。”萧灿挑眉,一夹马腹,赤风撒开蹄子就跑进了宫道。
“殿下!殿下……”敢在宫中策马的仅有景王殿下一人,朱沉可不敢干这掉脑袋的事,可他两条腿哪里追得上萧灿,一眨眼的功夫萧灿就没影了。
朱沉跑了十几步就停下来了,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陆明上前来扶住他,有些犹豫地问道:“公公,咱们还要去向陛下复命吗?”
朱沉喘着气道:“不,不用了,都回,回吧……”
陆明将一百禁军带回,朱沉也匆忙赶回崇明殿。
萧灿一路奔向崇明殿,宫道上的宫女太监们看到后纷纷闪避到一旁,还没来得及行礼他就过去了,宫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这个时候宫门已经下钥,殿外很空旷,马蹄声早就传进了大殿,萧炽无可奈何地叹道:“又肆无忌惮地在宫内骑马,他是一点都不惧大臣们的弹劾。”
“这个时辰又不是上朝的时候。”嘉容皇后笑道:“再说了,还不是陛下宠出来的毛病。”
“对,怪朕。”萧炽对这个弟弟真的是又爱又恨。
萧灿在崇明殿外下了马,把缰绳交到值守的侍卫手上,径直上了御阶,守在殿门外的秦柔朝他矮身一礼:“殿下。”
萧灿点点头,也没多看她一眼直接进了殿,见嘉容皇后也在倒是收敛了一些不羁,行礼道:“皇兄、皇嫂。”
“哼!”萧炽板着脸冷哼一声,“你今天都干了什么好事?!”
萧灿挑眉笑道:“为皇兄的臣子们成就一些儿女亲家,怎么就不是好事?”
“你……”
萧炽刚想发怒,嘉容皇后一把拉住他,朝萧灿温柔地笑道:“看来云峥是不满意你皇兄给你挑的人了?”
“皇嫂英明。”萧灿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还挑衅似的瞟了萧炽一眼,惹得萧炽恨不得拿起桌上的砚台砸死他。
“云峥既然不喜欢陛下挑的人,那就由皇嫂来给你挑吧。”嘉容皇后的一句话让萧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没等他开口拒绝,嘉容皇后又道:“或许是云峥已经有心上人了?”
“没有。”萧灿矢口否认。
“不会吧,上回我见秦柔找了雷总管问她弟弟的近况,雷总管说少州还留在北齐是为了替云峥护着一个小姑娘?”嘉容皇后笑眯眯地抛出一条重磅消息。
萧炽一拍桌子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一直不见少州呢?”
而萧灿脸上地表情纹丝不动,连一点尴尬都没有,他懒懒地笑道:“我把少州留在北齐是掌控情报的,至于皇嫂说的那位小姑娘,她救过少州一命,少州在北齐期间顺便护一护她难道不应该?”
萧炽和嘉容皇后都被噎了一下。
兄嫂吃瘪是在萧灿意料之中的事,他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竹筒抛到萧炽的书案上,道:“我今晚进宫可不是来听皇兄唠叨的,西秦的皇帝病重,太子年幼摄政王侯南宏掌权,这位摄政王一向好战,多次怂恿西秦皇帝征战。上回也是他扬言要越过西岭,因我们与北齐结了盟西秦皇帝才踌躇不决。现在西秦皇帝突然病重,侯南宏大概又要有大动作了,皇兄还是尽早防范才好。”
一听他们兄弟俩开始讨论政事,嘉容皇后便要告退,她谨守着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道:“宫城已经下钥,今晚云峥还是如以前那般宿在玉华殿吧,我让下人去收拾一下。”
嘉容皇后退出殿外,对秦柔道:“你留在这,待会送殿下到玉华宫。”
“是。”秦柔微微红了脸,她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她倾慕殿下,皇后娘娘也尽力给她制造与殿下私下相处的机会。
大殿中的萧炽打开小竹筒细看了一遍,冷笑道:“他敢来咱们还能怕他不成!”
“皇兄,我请命去西岭驻军。”萧灿勾唇道。
“我们大楚是没有武将了是吗?用得着你去驻军?”萧炽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就是想躲出去。
“据线报上说,这次西秦来的是王诀。”
萧炽愣了一下,王诀是西秦的名将,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唯一的败绩是两年前,而且还是实力悬殊之下的大败,这回重整旗鼓应该是要来捡回自己曾经丢掉的面子。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萧炽就气不打一处来。两年前王诀率五万大军打到了南楚的边界益州,益州差点城破。年仅十五岁的萧灿偷了虎符擅自离京,最后奇迹般地大胜王诀。而那一战让萧炽每日都提心吊胆坐立不安,为了等前线的消息熬得眼睛通红,南楚的朝臣们也在皇帝的高压下每日战战兢兢,生怕景王出个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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