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雪参一起送到落梅院的还有永平侯的关心。
宜夏对茯苓笑道:“你看,他们不会让我死。”
茯苓看着那盒雪参皱眉道:“小姐,你是不是傻了,雪参是大补之物,你如今背部红肿,热毒淤积,这雪参吃下去有害无益。”
“不错,看来你近来很是用功,颇有些长进。”宜夏夸道。
“那这些雪参怎么办?”
宜夏低声道:“当然是收下,以免违逆了‘舅舅’的好意。你刚才不是说咱们带来的金疮药所剩无几了吗?我待会写个方子,你去街上抓药,记住,别在一个药铺抓全,分几个药铺抓药。”
“好,我知道了。”
这一日,永平侯府向公学里给宜夏告了假,说是受了风寒病倒了。散了学后,许知礼便拉着许知书匆匆乘着马车赶到了永平侯府,递了拜帖想看望宜夏。
薛涛以宜夏风寒颇重,怕过了病气给许家兄妹为由拒绝了探视。转头便找来了薛玉琅询问许家兄妹和宜夏的关系,宜夏不过才去了公学一天,没理由跟许家兄妹这么快熟悉起来。
“我跟江宜夏可不熟。”薛玉琅没好气地道。
“现在不是你跟她置气的时候。”薛涛表情严肃地轻斥她,“身为侯府嫡女,如今也十五岁了,一味娇纵任性,日后嫁人了可有你苦头吃!”
“爹你打听许家兄妹干嘛?”
“许家可是有背景的人家,许泸入仕以来一路官运亨通,现在是正三品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他夫人的娘家是京城王家,王家是大族世家,历代都有人任重要朝职,现在的刑部、内阁、翰林院都有王家的人,只不过王家家风一贯低调,除了公事一般不与朝臣往来。若是能与许家交好,于我们有利而无害。”
“我怎么知道江宜夏跟许家兄妹是什么关系啊?昨日阿瑶倒是跟她们说了几句话。”薛玉琅一向厌恶她爹眼中只有攀附权势和升官发财。
“那你明日入公学时问一问阿瑶。”
“是。”薛玉琅的语气很是敷衍。
另一边茯苓趁着无人注意,从角门溜到了街上抓药,不想却被少州看见,少州见茯苓的身影鬼祟便跟了上去,却看见茯苓一路进了好几家药铺,从每家药铺出来手上都提着几包新包好的药材。
少州跟了一阵,因有要事在身,就不再继续跟了。办完事回去禀报给萧灿的时候顺便提了这件事。
“主子,属下后来进了药铺询问了,买的不过是寻常的活血止痛的药。即是买这些寻常药,何必要分几个药铺抓药呢?”
“只要不妨碍我们的事,她要做什么都跟我们无关。”萧灿漫不经心地道。
毕竟宜夏救过他,少州还是有些忐忑地道:“主子,可是那晚宜夏姑娘这么晚才回侯府,现在她的丫鬟又偷偷去买活血止痛的药,说不定宜夏姑娘受伤了。”
“少州,别小看她。”萧灿眉梢微挑,抬手触了触脖子,先前的那一道血痕早已结了一道浅浅淡淡的痂。先前在客栈遇袭,而后是那晚在藏书阁,若是寻常女子经历这些场面早就吓晕过去了,江宜夏在受了惊吓后还能反击,足以说明她很聪明而且胆识过人。“薛涛不是善类,永平侯府也不是什么济善堂,她在侯府必定要经历一番艰难,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帮不了她。”
“属下知道了。”少州拱手一礼转身退下。
使用了自己配制的金疮药后,宜夏伤势大为好转,三日后她主动提出要去上学。薛涛当然十分高兴,特意叫她去了书房以示关心。
“多谢舅舅记挂,宜夏伤势已好转,未免耽误学业和太傅大人吩咐的洒扫藏书阁的事,明日便可入学。”
薛涛微微叹气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次的事我查问过,是老夫人偏听偏信误会了你。老夫人一向最厌孩子们不争气不上进,所以这次才生了这么大的气,你别记恨她。”
“宜夏知道。”她回答得很是恭顺平静。
“听说你与许督察家是旧识?”
“算不得旧识,不过是幼时在浔州曾到许大人家中上过两年家学,也未曾见过许大人几面。”
“哦,是这样。”薛涛点头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日后我会给你另外拨一辆马车,待你结束藏书阁的洒扫后接你回府。”
“多谢舅舅。”
宜夏从书房出来便去了薛老夫人所在的静雅园,早晚两次请安,除了前两日她受伤卧床没有去,如今已经能出门了自然是要去请安的。
薛老夫人手里捻着一串翡翠佛珠,冷声冷气地道:“如果心里怨着我那么以后得请安也不必再来了。”
“长辈训斥晚辈原是正理,宜夏能得老夫人教导是大幸。”
薛老夫人瞟了底下的宜夏一眼,“我不管你母亲对侯爷有多大的恩,如今侯府养着你也算是还恩了,你在外头做了有失侯府脸面的事我就得重重地罚你!”薛老夫人的声音过于严厉导致气息不足,不断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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