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果真拎着好几个牛皮纸袋。那家云糕店的生意可火了,他肯定排了老长时间的队。
沈雨露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没想到这么个小事儿他都记在心上,就冲他笑了笑,说:“谢啦。”
裴寒年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说:“两口子之间还说什么谢谢。”
说完这话,他的眼神就落到另一个男人身上,一下子变得冷漠又有压迫感。
这俩人就这么对视着,就跟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打算先说话,憋着一口气,暗暗较着劲儿。
“江主任,伤还没好吧?”
裴寒年盯着他脸上的淤青看了老半天,冷不丁地有点嘲讽地开了口:“不好意思,当时考虑不周到,那天出手太重了。”
他虽然说着这种客套话,可眼睛里哪有半点儿抱歉的意思,满满的都是挑衅。江宇溪硬挤出来的笑一下子就僵住,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表情都有点挂不住了。
不过他很快就把情绪给收回去了,似笑非笑地瞅着裴寒年说:“受伤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现在是有点难受,迟早会恢复如初的,你那拳头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他这话里有话,暗示得明显。
一想到之前他在办公室里让自己跟裴寒年离婚的事儿,再加上他刚刚那种模棱两可的嘲讽,沈雨露心里就不得劲儿。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自己都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了,难道他还想搅和自己的婚姻不成?
她皱着眉头,刚要说话,就被旁边的男人截住了话头。
裴寒年用一种明显是嘲讽的语气说:“看来我上次下手还是太轻了,下回直接把你揍死得了,这样你就永远都没法恢复。”
裴寒年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反而更冰冷阴沉,话里的嘲讽劲儿可足。
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江宇溪想起那天被他按在地上狠狠揍的耻辱,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他下意识地就握紧了拳头。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特别紧张,剑拔弩张的,可裴寒年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那深邃得像夜空一样的眼睛,好像能把他所有的心思都藏起来似的。
「你还挺会打趣的。我听说,你们结婚住的房子是露露买的,就连开的车都是露露她爸的。」
江宇溪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很强的压迫感,那种气场就像是天生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上位者才有的那种从容淡定。
他心里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事儿上被裴寒年给比下去,就想换个话题,好让眼前这个男人觉得挫败。
要知道,钱这方面不如人,对一个男人来说那可永远都是最大的羞辱。
特别是在女人面前的时候。
瞧见裴寒年半天没吭声,江宇溪脸上的笑就越来越明显了,「你可真是够幸运的,一分钱没花就有房有车了,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要是我的话,我可舍不得让露露吃这么大的亏。」
沈雨露听着就不耐烦了,没好声气地把他的话给打断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说话这么绕弯子,还阴阳怪气的了?有啥话就痛痛快快地说,不行吗?没错!寒年的工资是一般般,可我是他老婆,我自己有足够的积蓄,我负责买车买房又怎么拉?」
江宇溪没想到她会这么护着裴寒年,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压着嗓子说:「露露,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你要是真为我好,那就赶紧帮我把我爸那些股份给兑现了。」沈雨露很平静地讲:“我和裴寒年是两口子,那些东西都算是共同财产,他跟我分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我跟你早就没瓜葛了,那些股份以前不过是暂时借给你东山再起的,现在你都用不着了,希望你能早点还给我。”
她停了一会儿,别有深意地瞅了他一眼,接着说:“毕竟你刚刚也说了,要是你的话,不会让我吃亏的。”
江宇溪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脸都黑透了。
他从没想到,有朝一日沈雨露会帮着外人拿话来噎他。
以前他需要钱的时候,沈雨露把手里的股份给他,眼都没眨一下,现在却在这事儿上跟他这么较真儿。
江宇溪觉得挺可笑的,也明白不能再拿这事儿逼沈雨露就范了。
他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跟她说几句话,可沈雨露没准儿真把他当成那种为了利益脸都不要的人。
“钱的事儿我会尽快弄好,然后转给你,不过这笔钱只能写在你名下,也只能你自己用。”
说到这儿,他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地瞅着裴寒年,“我知道你和露露经济上差距不小,可一个男的,能不花女人的钱就别花。你有那功夫,还不如去拼自己的事业。别成天净想着使些花里胡哨的小招数去哄另一半。哪怕结了婚,也别老黏糊在一起,给彼此留点空间才好。不然,很快就没新鲜感了,对方也会烦你的,你说是不是?”
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串,就跟个专业的婚姻顾问,好心好意给他们的感情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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