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年的脸阴沉沉的,冷得像冰窖似的,那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就低了好多好多,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像被冻住了一样。
苏逸和周绒绒一看这架势,赶紧把嘴巴闭得死死的。
他俩可都清楚得很,裴寒年这男的,一旦发起火来,那可不得了,吓人得很。
裴寒年伸手就把脖子上的领带扯了下来,然后走到阳台上。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暴起的青筋,说话的时候声音倒是还挺冷静的,“我是露露的老公,你是谁?”
江宇溪一听就笑了,那笑里好像还带着点挑衅的意思呢,“可真巧了,我是她前任。”
“巧什么巧。”
裴寒年不紧不慢地反驳他,眼睛里透着一股寒意,“前任男朋友哪能跟现任丈夫比?”
江宇溪听了这话,身体都有点微微颤抖了,那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他咬着牙问道:“你们结婚了?”
裴寒年听出他语气里的那种波动了,嘴角一勾,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证都领了,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
江宇溪二话不说,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响着。
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很,沉闷得就像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似的。
苏逸顶着特别大的压力,硬着头皮拿了一叠文件给裴寒年,“老裴,这是中心医院的资料。”
裴寒年连手都没伸,就示意他放在桌子上。
苏逸这个时候可不敢去招惹他,恭恭敬敬地把文件放好,然后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和绒绒就先出去?”
裴寒年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过身靠在办公桌那儿,摸出一支烟,点着了。
指尖袅袅升起烟雾,他那侧脸精致得不像普通人。
就连苏逸这个纯纯正正的直男,都觉着裴寒年长得太妖孽了。
他就抽了一口烟就不抽了,烟在指尖燃着,他弹了弹烟灰,冷不丁地问:“你晓得咋合法地杀人不?”
苏逸都懵了:“……”
他以为自己听岔了,就问:“合法杀啥?”
“算了。”裴寒年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一转身坐了下来,打开电脑就说:“你俩可以走了。”
苏逸麻溜得很,带着周绒绒立马就出去了。
裴寒年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可焦点却没在屏幕上,手指在按键上轻轻点着,却又不按下去,眼睛里的颜色越来越深。
……
沈雨露醒过来的时候,眼前除了白晃晃的白炽灯,啥都没有。
窗外的光线已经昏黄昏黄的,看来时间已经不早。
她到处找自己的手机,想知道现在是啥时候了。
她还答应了裴寒年带他去买衣服。
手机在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沈雨露扭了扭胯,伸长了腰,撅着屁股就想去拿。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裴寒年拿着洗好的水果,看着沈雨露撅起来的圆润的屁股,一下就愣住了。
沈雨露也听到开门声,慌乱之中又跌坐回去,手背上的针头被扯了一下,疼得她“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门口的男人。
“你咋来啦?”
裴寒年就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把果盘搁在床头柜上,然后轻轻抓起她的手,瞅着扎针的地方问:“是不是扯到了?”
沈雨露“嗯”了一声。
“疼不?”
“有那么一丁点儿。”
裴寒年没瞧她,修长又温和的手指缓缓放在她有点肿起来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这一下,手背上那种胀痛的感觉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沈雨露这才慢慢放松下来,裴寒年见她有往后倒的样子,手疾眼快地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
沈雨露舒舒坦坦地靠着,凑近了看男人那张帅气的侧脸,又问道:“你咋来的呀?”
裴寒年顺手拿了个苹果,慢悠悠地削起皮来,说:“医生说你胃病犯了突然晕倒,我正好提前下班,就过来瞅瞅。”
“啊?”沈雨露挺吃惊的,“那你来了好长时间了吧?”
裴寒年用刀挖了一小块苹果,递到她嘴边,说:“还好,没多长时间。”
打完电话他就直接过来,在病房里都照顾四个小时了。
沈雨露吃着苹果,好像不经意似的看着男人的脸色,问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啥人?”
裴寒年削苹果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苹果皮在他手里突然就断了,掉到了地上。
他没吭声,弯腰去捡。
沈雨露提心吊胆地看着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有点生气了。
等他把身子挺直了,就赶忙问他:“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啥?”
裴寒年呢,眼睛清清凉凉的,就那么瞅着他,两条大长腿随随便便地叠在一块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挑着眉看她,反问:“你觉得谁能跟我说啥?”
沈雨露被他这眼神瞧得,心里没来由地发虚,嘟囔着:“我哪知道……我这不是在问你嘛。”
她眼神躲躲闪闪的,目光也没个定处。裴寒年就当没瞧见似的,伸手给她把被角掖了掖,说:“没人跟我说啥,来的时候就瞅见你一个人。”
沈雨露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这反应,全被裴寒年看在眼里了,他啥也没多说,就淡淡地问了句:“回家不?”
沈雨露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说道:“之前都说好了要带你去买衣服的,现在时间还早着呢。”
裴寒年瞧了瞧她那有些苍白的脸,问道:“你身体吃得消不?”
“没事儿,就是个胃病,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好逛逛街,再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养养胃呗。”
裴寒年听了就没再吭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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