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的断剑突然转向,银青与紫黑的火焰在剑刃末端凝结成三足金乌的形状。金乌展翅的瞬间,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那些道纹草燃烧的速度加快了三倍,草叶尖端渗出的金色汁液在空中凝成细小的锁链,自动缠向影蚀首领的四肢。
「痴心妄想!」影蚀首领的心脏突然收缩,那些血管状道纹猛地扎入地面。祭坛边缘的岩层开始崩裂,从裂缝里爬出无数只骨爪,爪尖都戴着半枚道主戒指——其中一枚戒指上的纹路,与我腰间的储物袋纹路完全相同。
「这些爪子在吸收祭坛的道力!」我挥剑斩断缠向脚踝的骨爪,却发现断口处立刻长出新的爪尖,「哥,祭坛要被它们掏空了!」
云龙没有回头,他指尖在断剑上快速点动,银青与紫黑的火焰突然沿着地面蔓延,在祭坛边缘织成环形火墙。火墙升起的瞬间,那些骨爪突然停滞在原地,爪尖的戒指开始发烫,戒指里浮出的,竟是历代道主在祭坛献祭时的画面——其中一幅画面里,年轻的父亲正将自己的本命道果埋入祭坛,灵素道主站在一旁,道袍的下摆被祭坛的蒸汽熏得发白。
「原来如此……」影蚀首领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血管状道纹的颜色从灰黑变成赤红,「归源阵图的能量源头,是道主们的本命道果!」
他猛地拍向自己的心脏,赤红的道纹突然顺着血管流入地面。祭坛中央的古井遗迹突然炸开,从地底喷出的不是源眼真水,而是粘稠的金色液体——液体落地的瞬间,竟化作无数细小的骨虫,虫群蠕动的声音里,夹杂着历代道主的叹息。
「不好!」我看见骨虫爬过的地方,道纹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这些骨虫在吞噬道果能量!」
云龙的断剑突然插入地面,银青与紫黑的火焰顺着剑刃涌入地底。片刻后,祭坛表面突然裂开无数细小的缝隙,缝隙里喷出的火焰组成巨大的太极图,将骨虫群困在中央。但那些骨虫被火焰灼烧时,竟开始互相吞噬,体型越来越大,最中央的那只骨虫,已经长出了类似影蚀首领的头颅。
「没用的。」影蚀首领的心脏突然开始收缩,「影蚀族的生存之道,就是吞噬一切……包括同类。」
他突然指向云龙,胸口的道骨网重新编织,这次织成的,竟是归源阵图的反向阵纹:「让你见识下,真正的归源——逆!」
反向阵纹亮起的瞬间,我感到自己的道力开始不受控制地逆流,镇魂剑上的龙纹突然黯淡,那些刚刚吸收的道骨碎片竟从剑身上脱落,重新化作黑影扑向云龙。更可怕的是,祭坛下的金色液体突然沸腾,从中站起无数由道骨组成的人形,每个人形的面孔,都与十九位道主的虚影一模一样。
银线在识海震颤的频率,与反向归源阵的波动完全一致。当那些道骨人形从金色液体中站起时,我看见他们胸口都嵌着半颗道果——那是当年道主们封入熵渊的另一半本命道果,竟被影蚀族以血祭之法唤醒了。
「苍玄,你看……」我对着识海里的虚影低语,他的轮廓正在被反向阵纹扭曲,「我们终究没能护住所有道果。」
苍玄的虚影没有回应,只是抬手按向云龙的道核。双龙道核旋转的速度突然加快,银青与紫黑的龙息交织处,浮现出我们初入归星殿的画面:那时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总爱在源眼真水边偷偷练习禁术,被长老发现时,就往我身后躲,道袍下摆还沾着源眼真水的湿气。
「母亲?」云龙的声音带着道力逆流的痛苦,他左臂的道纹甲正在寸寸碎裂,「这些道骨人形……为什么会用归源剑诀?」
我看着最前方的道骨人形——那是初代道主的模样,他正使出归源剑诀第一式,剑招的轨迹与云龙此刻的动作分毫不差。不同的是,他指尖流出的不是银青或紫黑,而是纯粹的灰色能量,那能量掠过的地方,连空间都在枯萎。
「他们不是道主。」我扯断识海里最后一根银线,将其化作光流注入云龙的道核,「是影蚀族吞噬道果后,模仿出的傀儡。」
银线入体的瞬间,云龙的双龙道核突然发出龙吟。右龙紫黑焰息暴涨,竟将侵入体内的反向阵纹烧得扭曲,左龙银青光流则顺着经脉蔓延,修复那些被影蚀之力腐蚀的道骨。我看见他战铠下的皮肤开始浮现新的道纹,这些道纹不再是银青与紫黑的分离,而是真正的交织——银青的线条里嵌着紫黑的光点,紫黑的脉络中流淌着银青的光流。
「逆道非道,顺熵非熵……」初代道主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这次不再是金属震颤,而是带着温度的叹息,「原来如此,苍玄的儿子,才是真正的熵道同尘。」
十九位道主的虚影突然从云龙体内飞出,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而是首尾相接,组成巨大的龙形光带。光带掠过那些道骨人形时,人形胸口的道果突然亮起,竟开始挣脱影蚀族的控制,朝着光带飞去——道果飞过的轨迹上,留下金色的光痕,光痕落地之处,道纹草重新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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