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倾宇强撑着那虚弱到极致的身体,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锁住自己四肢的九幽锁魂链上。那铁链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气,丝丝缕缕地往外散发着,仿佛是来自九幽地狱的招魂使者,冰冷且无情。他嘴唇微微颤抖,心中默默念道:“寒气,寒气……我本就是修炼寒气内功的,之前和玲儿在青龙玉地宫下面崖底的时候,玲儿就曾给过自己一本《极阴心经》,靠吸取天地寒气凝聚成内力的一门至寒至阴功法,那时在崖底的寒气不算重,只能习得前面几重,如今九幽锁魂链上的寒气逼人,颇为适合修炼此心经,看看能不能把体内的寒气化为己用。”想到玲儿,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与眷恋,可转瞬即逝,又被那坚定的求生欲所取代。
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尽可能地坐得端正些,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开始试着静下心来。他的眉头先是紧紧皱着,那是身体的疼痛在不断侵扰着他,让他难以集中精神。可慢慢地,他的神情变得专注起来,盘膝而坐,气沉丹田,脑中不停回想着《极阴心经》的口诀与运功法门。
随着他的吐纳,那手臂上缠住的铁链上的寒气,竟真的如同听话的灵物一般,丝丝缕缕地朝着他的体内钻去,被他一点点吸收炼化。他的脸色先是因为痛苦而扭曲,而后渐渐舒缓开来,隐隐有了一丝血色,他能感觉到丹田之处的内力正慢慢充盈起来,这让他面上一喜,那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劫后余生般的笑意。
然而,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很快又继续沉浸在打坐之中。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这般在他的吐纳修炼中悄然流逝。此刻的他,身体看上去依旧是虚弱无比,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那原本还算白皙的皮肤此刻更是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还残留着刚刚吐出的鲜血痕迹。
终于,经过长时间的蓄力酝酿,他强忍着体内如潮水般汹涌的剧痛,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将毒素从身体深处逼出。每一滴毒素的排出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但他毫不退缩,坚定地继续着这个艰难的过程。
不仅如此,就连那几枚深深嵌入他体内的灭魂钉,也在他顽强的意志下,被硬生生地从血肉之中逼出。随着“哐当”几声清脆的响声,灭魂钉掉落在地上,溅起些许灰尘,仿佛是它们在无奈地叹息。
然而,这一番剧烈的折腾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的身体再次遭受重创。突然间,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这朵血花在地面上盛开,透露出无尽的凄凉和哀伤,仿佛在诉说着他所经历的苦难和折磨。
他的身体早已是体无完肤,伤痕累累,那些伤口因为刚刚用力,又重新崩裂开来,鲜血汩汩流出,顺着他的身体流淌而下,汇聚在他身下,形成了一小滩血泊。这般模样,当真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啊,哪怕只有一丝生机,他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他咬着牙,试图凝聚起体内那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的内力,朝着束缚着自己的铁链冲击而去,想要把这可恶的九幽锁魂链用内力挣脱开来。然而,那九幽锁魂链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挣脱的,它仿佛有着自己的灵性,纹丝不动,只是那散发的寒气愈发浓烈,似乎在嘲笑厉倾宇的不自量力。
厉倾宇终究还是没能挣脱铁链,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虚弱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别无他法了吗……玲儿……我还想再见到你……”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微弱,在这寂静的地牢中回荡着,透着无尽的凄惨与悲凉……
暗影门楼阁这边的唐素心,心中犹如被猫抓一般,焦虑难耐。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终还是按捺不住,霍然站起身来。
她走到梳妆台前,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整理起妆容和衣物。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每一个细节都关系到生死存亡。
当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唐素心的目光落在了那支发簪上。这支发簪是厉倾宇送给她的,它不仅是一件美丽的饰物,更像是厉倾宇的化身,时刻陪伴在她身旁。
唐素心小心翼翼地将发簪别在发间,感受着它与自己发丝的触碰,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厉倾宇给予的力量一般。
她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确认自己的形象无可挑剔后,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麒麟殿的方向走去。
唐素心深知,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无法带着厉倾宇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然而,如今正好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卫凌烨对她的信任。
她打算利用这一点,与秦川里应外合,共同策划一场营救厉倾宇的行动。虽然这个计划充满了风险,但唐素心毫不退缩,因为她知道,为了厉倾宇,她愿意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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