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之中,光线昏暗而压抑,唯有那一丝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蒯迪元站在房间中央,他那双修长的手指此刻正悬停在一个快递箱的锁扣之上。快递箱散发着幽幽寒光,冰魄珠镶嵌其中,其光芒映照出箱面上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的道道裂纹。这些裂纹纵横交错,宛如一幅神秘莫测的图案。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昨夜噬魂虫啃噬过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那些痕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绿色调,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股邪恶气息,就像是某种早已失传的古老符咒所残留下来的幻影。
就在此时,一阵尖锐的蜂鸣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蒯迪元心头一紧,目光迅速转向自己怀中那块怀表。只见表盘突然弹开,一幅全息地图展现在眼前。在这幅地图之上,代表着北境十六烽燧的光点正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频率急速闪烁着,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风暴即将来临。
“蒯道友啊,这批药蛊可是关乎重大,绝对不容有失啊!你务必要赶在辰时之前,把它们安安稳稳地送到回春洞去!”药王谷执事不耐烦的道。蒯迪元看见他腰部玉牌上面清晰地刻着“回春洞”三个苍劲有力的篆体大字。
就执事抬手的瞬间,眼尖的蒯迪元突然瞥见了这位执事袖口处那若隐若现的黑羽刺青。心中不禁一动,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慢悠悠地伸出双手,轻轻揭开覆盖在那些琉璃罐上的保温棉。光华一闪,五百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罐出现在众人眼前,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每一只罐子里都蜷缩着一条赤红色的蛊虫,这些蛊虫看起来犹如火焰一般炽热,而它们那细长的触须上,则沾满了一种黏糊糊的液体,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竟然与传说中的噬魂虫所分泌出来的黏液是同源之物。
就在快递车刚刚驶出天墉主城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剑光如同闪电般从云端疾驰而下。“小心,前面有坑!”伴随着一声惊呼,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正是南宫昭。只见他瞬间夺过三轮车的方向盘,并用力一转。三轮车前轮顿时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开了道路中央那个巨大的深坑。
然而,当蒯迪元和南宫昭定睛看向那深坑底部时,两人的瞳孔都猛地一缩——只见那深不见底的坑底,无数条黑色的虫子正在疯狂地蠕动着。这些虫子身躯庞大,形态狰狞恐怖,赫然便是之前在鸿宾楼密室中出现过的噬魂母虫!
"轰!"
快递箱突然剧烈震颤,冰魄珠在箱壁凝成的霜网寸寸碎裂。琉璃罐接二连三炸开,赤红蛊虫振翅腾空,触须分泌的毒液将青石板蚀出蜂窝状孔洞。灵狐跃上车顶,尾尖蓝焰扫过虫群,却助长了毒雾的扩散。
"退后!"南宫昭挥剑斩向扑来的蛊虫,剑锋触及虫身的刹那,磁母玄晶剑穗突然发烫,"它们在吞噬灵力进化!"
蛊群在空中聚成赤色旋涡,毒雾凝成的巨蟒横扫街市。药铺掌柜的避毒丹刚掏出便化为一滩黑水,修士们的护体灵光如薄纸般被撕裂。蒯迪元撞开醉仙楼大门,将惊惶的百姓推进地窖,转身时瞥见二楼雅间——药王谷二长老正倚窗观战,手中琉璃盏盛着的竟是噬魂虫母体的汁液!
"以城为炉,炼蛊成丹..."她轻笑着将汁液倾入街心毒瘴。
蛊群突然发出刺耳鸣叫,虫躯暴涨三倍。南宫昭的剑气劈中虫王,溅出的毒血竟在半空凝成血色符咒!
蒯迪元打开醉仙楼地窖暗门,将灵狐甩向虫群:"引它们进箱!"
折叠空间开启的刹那,噬魂母虫从地缝钻出,口器喷出的黏液腐蚀了箱体木纹。怀表齿轮疯狂转动,晷针逆时针划过表盘——箱内时空乱流将蛊群撕成碎片,却也让噬魂母虫获得了穿越空间的能力!
"喀嚓!"
母虫复眼迸发血光,竟带着半数蛊群瞬移至回春洞方向。蒯迪元掀开箱底暗格,天工坊密钥插入晷心孔洞的瞬间,北境十六烽燧的光点在地图上连成血色北斗!
追击至回春洞外时,冰魄珠映出骇人景象——五百蛊虫正在啃噬结界,虫腹因吞噬灵力而透明,内里赫然包裹着修士的残魂!南宫昭的剑穗突然挣脱剑柄,磁母玄晶核心在空中投射出幻象:
二十年前的天工坊炼器室,药王谷主将噬魂虫卵注入孕妇体内。那些胎儿出生时,后颈皆带着黑羽胎记——正是如今北境守军的生辰纹!"原来我们...生来就是蛊皿..."南宫昭踉跄跪地,剑锋在地上划出深深沟壑。
蒯迪元按住他颤抖的肩膀,箱内晷盘突然传出苍老叹息:"时辰到了,阵眼归位。"
蛊群突破结界的刹那,回春洞内腾起冲天血柱。五百蛊虫在空中爆裂,毒血凝成的周天星斗阵笼罩全城。蒯迪元摸出怀表夹层的青铜密钥,齿痕与南宫昭颈后的胎记完美契合。
“要破阵,需以阵眼为祭。”伴随着一阵阴森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天工坊大长老那残缺不全、若隐若现的魂魄竟在滚滚翻腾的血柱之中渐渐浮现了出来。他的身形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无形,但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却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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