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里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沈扶黎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裴玄澈侧影的轮廓被镜头拉得很长,后巷墙面那道刀尖刻痕像条狰狞的蛇。
她喉结动了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这是对方第三次用裴玄澈的照片威胁她了,前两次分别是他在剧组候场时的背影,和在便利店买热饮的侧颜。
"扶黎。"裴玄澈的拇指轻轻叩了叩她手背,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他们在试探我们的底线。"他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茶几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凌晨三点的码头是陷阱,他们故意放的饵。
真正的货应该在废弃工厂——"他抓起陆总推过来的卫星图,指尖点在一片灰扑扑的建筑轮廓上,"这里三天前突然有大功率发电机启动,热成像显示地下有空间。"
陆总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像淬过冰:"我让助理查了工厂产权,挂在一家空壳公司名下,法人是断指的表弟。"他的钢笔尖重重戳在卫星图上,"二十分钟前,这家公司的海外账户有两笔五百万美元的转账,收款方是东南亚的船运公司。"
林修的匕首突然"咔"地扎进茶几,木刺飞溅。
他弯腰时,战术背心的金属搭扣撞出脆响:"我的线人说,工厂今晚换了三波守卫,其中两个是毒枭的近身保镖。"他扯过墙角的战术背包,将匕首收回鞘中时,刀刃擦过皮套的声音像道闷雷,"我带两个人从下水道摸进去,半小时内炸开侧门。"
沈扶黎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天前在仓库后巷,那个用刀尖抵住她后颈的男人说"沈小姐的歌真甜",而裴玄澈冲过来时,对方的刀尖在墙上划出的痕迹,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银色U盘,插进陆总的笔记本:"我黑了他们的通讯系统,定位到工厂有三个信号源。"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屏幕里的绿色代码如瀑布倾泻,"现在开始发送病毒,五分钟后他们的对讲机、监控都会瘫痪。"
"好。"裴玄澈握住她插着U盘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手腕的脉搏,"我和你从正门进,吸引火力。"他转身看向林修,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如果我出事",只说,"你负责带证据撤离。"
林修扯了扯战术背心的肩带,算是应下。
他抓起桌上的消音手枪检查弹夹,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安全屋里格外清晰:"七点整,我让线人在工厂外围引爆一个仓库。"他抬腕看表,指针指向六点三十五分,"足够你们摸到地下室。"
陆总已经站起身,西装裤脚扫过地板时带起一阵风:"我去车库等装甲车。"他将眼镜重新戴上,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沈扶黎发颤的指尖,又落在裴玄澈紧扣她的手背上,"半小时后,金融市场开盘,我会冻结他们所有账户。"他走到门口又停住,"如果遇到枪击——"他看向裴玄澈,"扶黎的防弹衣在后备箱,第二排左边。"
门"砰"地关上。
沈扶黎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后背贴在沙发上凉飕飕的。
裴玄澈蹲下来与她平视,指腹轻轻抹去她额角的汗:"怕吗?"
"怕。"她诚实得近乎残忍,"但更怕你出事。"她捧住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他眼下的青影——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上次在仓库,你扑过来挡刀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停了一拍。"
裴玄澈低头吻她的掌心,温热的呼吸落在她手心里:"所以这次换我怕。"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强而有力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你在我就不怕。"
窗外传来装甲车的轰鸣。
裴玄澈站起身,从沙发底下抽出两把格洛克,将其中一把塞进她腰间的枪套:"保险开着,瞄准胸口。"他替她调整防弹衣的搭扣,指尖在"裴"字刺绣上停顿了两秒——那是她亲手缝的,"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先撤。"
"裴玄澈。"沈扶黎拽住他的战术背心,力气大得指节发白,"如果我先撤,你就不是我男朋友了。"
他笑了,眼尾的泪痣跟着翘起来:"那我就追你到天涯海角。"
装甲车停在安全屋门口时,林修已经等在车边。
他将一个黑色耳机抛给沈扶黎:"保持通话,我在你们右上方。"他转身钻进副驾驶,战术靴踩在台阶上的声音像鼓点。
废弃工厂的铁门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沈扶黎跟着裴玄澈猫腰钻进灌木丛,潮湿的草叶蹭过她的手背,带着股腐叶的腥气。
耳机里传来林修的低语:"三点钟方向有两个守卫,扛着AK。"
裴玄澈的呼吸拂过她耳尖:"数到三。"
"一。"
"二。"
"三!"
沈扶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划动,工厂的探照灯瞬间熄灭。
与此同时,外围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两个守卫慌乱地转身,裴玄澈的消音手枪几乎同时响起,两发子弹精准击中他们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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