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顶楼办公室里,落地窗外的霓虹被雨雾揉成模糊的光斑。
裴玄澈的指节抵着泛冷的桌面,盯着投影屏上跳动的红色数字——裴氏集团海外账户被冻结的资金数额,正以每分钟百万的速度往上跳。
"瑞士那边的法务部刚回消息。"陆总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像浸在冰水里,"对方用了新出台的《跨国资产安全法》漏洞,联合三家离岸信托做局。"他抽出一沓文件拍在桌上,封皮印着的"国际金融监管局"钢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更麻烦的是舆论——"
"不用看。"顾小北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监控屏突然弹出上百条实时热搜,"#裴氏涉嫌非法洗钱#已经挂在文娱榜第一,营销号连三年前裴氏收购小公司的旧合同都翻出来了,说我们'恶意吞并中小企业'。"他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攥得发白,桌角的止咳药瓶滚到沈扶黎脚边,她弯腰拾起时,发现瓶身已经空了。
裴玄澈突然笑了。
沈扶黎抬眼,看见他眼底跳动的暗火。
那是她熟悉的、猎物入笼时才会有的光——三年前他在威尼斯电影节被记者围堵,面对"耍大牌"的污蔑,也是这样笑着,当场调出剧组后台监控,用三小时直播拆穿对方买通场务的阴谋。
"扶黎。"他转向她,伸手替她理了理被空调吹乱的发尾,"去把我放在第三抽屉的檀木盒拿来。"
沈扶黎转身拉开抽屉,樟木香混着旧纸页的气息扑面而来。
盒底静静躺着本泛黄的日记本,封皮上"裴玄澈 1998"的字迹还带着少年的棱角。
她翻开第一页,照片飘落——十二岁的裴玄澈蹲在巷口,怀里抱着哭花脸的她,身后是烧了半间的老宅。
"这是我十三岁时写的。"裴玄澈的声音突然低下来,"那年我爸被对手搞到破产,我们躲在老房子里,连暖气费都交不起。
我妈说,'阿澈,记住,当别人要把你按进泥里时,你得先抓住他的手腕'。"他指尖划过日记本里夹着的旧报纸,头版是"裴氏集团宣布破产"的大黑标题,"后来我爸用最后一笔钱买了对方公司的股票,在他们庆功宴那天,成了最大股东。"
陆总突然直起身子:"你是说——"
"对。"裴玄澈的拇指摩挲着日记本边缘,"他们要冻资金,我们就用国内资产做抵押,联合七家银行发短期债券。
顾小北,你黑进他们的舆论操控系统,把三年前那家小公司的财报放出去——记得标注清楚,是他们主动求着裴氏收购,否则早该申请破产清算。"
"股市那边呢?"陆总推了推眼镜,眼里已有锋芒。
"他们不是要打压股价?"裴玄澈扯松领带,喉结滚动间露出几分疯劲,"让老周他们带着私募进场,把抛售的股票全吃了。
我就不信,当市面上流通股只剩三成时,他们拿什么砸盘。"
沈扶黎突然握住他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像是要把这些年压在心底的火全烧出来。"我去准备直播。"她轻声说,"今晚八点,我以裴氏品牌代言人的身份,带网友云参观裴氏生物制药的研发中心——上次你说他们新研发的抗癌药进入三期临床了?"
裴玄澈的指腹蹭过她的手背:"扶黎,你总是能猜到我要什么。"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像根被点燃的导火索。
顾小北熬得眼尾泛红,在黑客论坛放出段十七秒的录像:某营销公司的会议室里,几个男人举着"裴氏洗钱"的通稿欢呼,桌上摆着写有"金氏财团"logo的咖啡杯。
舆论瞬间反转,#金氏买黑稿污蔑竞争对手#冲上热搜,连带着扒出金氏旗下艺人多次学术造假的旧闻。
陆总带着裴氏财务总监飞赴香港,在港交所闭市前五分钟,宣布发行总额八十亿的高息债券,认购名单里赫然有三家央企背景的投资公司。
消息一出,裴氏股价在盘后交易中逆势涨了五个点。
沈扶黎的直播更像场精心策划的盛宴。
她穿着素色针织裙站在研发中心的玻璃幕墙前,身后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操作精密仪器。"这里每台设备都价值千万,但最珍贵的是他们。"她转向镜头,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在屏幕上跳动,"裴氏每年投入营收的15%做研发,不是为了洗钱,是因为这些熬白了头的科学家说——'我们要让中国的癌症患者,吃得起自己的药'。"
直播结束时,弹幕被"裴氏加油支持民族企业"刷到卡顿。
沈扶黎关了镜头,转身就撞进个带着雪松味的怀抱。
裴玄澈的胡茬蹭得她脸痒,声音哑得像砂纸:"刚才有个老教授偷偷跟我说,你站在显微镜前的样子,像极了他女儿。"
"那你呢?"她勾住他脖子,闻见他衬衫上淡淡的咖啡味,"你三天没合眼了。"
"见到你就不想睡了。"他低头吻她眉心,指腹抚过她眼下的淡青,"昨晚你在直播间说'我相信裴氏,就像相信裴玄澈'时,我手机炸了——老周说他的私募客户里,有一半是看了直播追加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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