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出现的人影,正是影阁在沄国水域的据点负责人,代号“墨蝰”。
他落地无声,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锁定凌云,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手中那对在灯笼下泛着幽蓝光泽的奇形短刃,一看便知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寻常武者擦着即死,碰着就得去见阎王!
墨蝰没有立刻扑上来送人头,而是对着庭院中哀嚎的残兵败将打了个手势,声音嘶哑:“拖住他!不惜一切代价!”
说完,他自己则像一缕没有实体的黑烟,开始绕着凌云高速移动。
脚尖在狼藉一片的庭院地面轻点,身形拉出一道道模糊的残影,手中短刃不时闪过令人心悸的幽光。
他在观察,在寻找,试图从这个刀枪不入的怪物身上找到那么一星半点的破绽,哪怕只是理论上的。
凌云看着这个绕着自己转圈圈的家伙,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感觉像是夏天午后耳边总有那么一两只苍蝇,嗡嗡嗡的,特别烦人。
他歪了歪头,语气古怪:“我说,你这是在给我跳大神呢?还是在找什么丢了的东西?”
他觉得墨蝰转得他眼晕,随手抄起旁边一张被砸得只剩半截的石凳,想也没想就朝着墨蝰其中一道残影丢了过去,嘴里还嚷嚷着:“别转了,看着头晕。”
“呼——砰!”
石凳带着破空之声砸在地上,碎石四溅。
墨蝰原本鬼魅般的身法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险险避开,落地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心中一凛,暗道:“这家伙,连丢东西都这么大力气?情报果然是真的!刀枪不入,寻常攻击完全无效!”
墨蝰不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他好歹也是在刀口舔血过来的二流顶峰武者,战斗经验何其丰富。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试试软的!
他身形一晃,再次欺近,手中的淬毒双刃化作两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专攻凌云的眼睛、咽喉、下阴等传统意义上的人体要害。
每一招都又快又准,角度刁钻无比。
“叮!叮!叮!”
一连串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短刃精准无比地刺中了目标。
然而,预想中的鲜血狂飙或者痛苦闷哼完全没有出现。
那感觉,就像拿两根牙签去戳一块煮了三天三夜的老牛皮,除了刃尖微微震颤,连个白印子都没留下。
凌云被他戳得有点痒,伸手挠了挠脖子,又拍了拍眼睛前面,一脸无辜地问:“我说你这欢迎仪式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戳得我痒痒的。能不能换个方式?比如,上点吃的?你们这儿蟹黄包味道正宗不?”
墨蝰:“……”他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他妈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被这“小动作”骚扰得有些烦躁,凌云决定主动出击。
他可不懂什么精妙招式,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拳,一脚。
但他的拳脚,带着呼啸的风声,快得在墨蝰这种高手眼中都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
“我可没工夫陪你玩这蚊子叮人的把戏!”凌云蒲扇般的大手已经呼啸而出。
墨蝰头皮发麻,骇得魂飞魄散,这家伙的力量和速度,根本不讲道理!
他将浸淫多年的精妙身法发挥到了极致,脚下如同抹了油,在凌云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左摇右摆,上蹿下跳,狼狈不堪。
每一次,都在拳风或者腿影及体的最后一瞬间,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堪堪避开,或者借着那股劲风的推力顺势卸力飘开。
“这家伙比泥鳅还滑溜,打起来真费劲!”凌云一拳打空,砸在旁边的假山上,“轰隆”一声,半座假山直接塌了。
他有些不爽地甩了甩手。
墨蝰看着塌掉的假山,额头冷汗直冒。
这要是被打实了,自己不得当场变成一摊肉泥?
这根本不是武功,这是天灾!他心中惊惧交加:“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眼看物理攻击彻底无效,墨蝰心一横,改变策略。
他从怀中摸出几个黑乎乎的圆球,用力一捏,朝着凌云丢了过去,口中低喝:“尝尝这个!”
“噗咻——”
圆球在半空炸开,散发出大片黄绿色的烟雾,一股刺鼻至极的气味迅速弥漫开来。
这是影阁特制的七步断魂烟,吸入少量便会神志不清,任人宰割。
他甚至将短刃在腰间一个特制的小盒子里抹过,上面附着了更阴毒的神经性毒素,准备趁凌云中毒的瞬间给予致命一击。
凌云站在烟雾中,鼻子动了动,然后大大地打了个喷嚏:“阿嚏——!我说,什么鬼东西?呛死个人!这味道有点冲啊,不如上次在船上闻到的那个什么魂香好闻。”
墨蝰整个人都麻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毒烟……毒烟免疫?这……这是神仙吧?”
被墨蝰这么缠斗了半天,凌云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也不再追求什么“打中”对方了,干脆抡圆了胳膊,对着周围就是一通无差别乱砸,嘴里还嘟囔着:“不跟你玩捉迷藏了!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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