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额头见汗,挥着手,嗓门比平时操练都大:“都看什么看!操练完了?军务不忙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杵着当门神!”
他一边驱赶着伸长脖子瞧热闹的士兵,一边挤到白芷面前,脸上堆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白芷姑娘,您瞧这……意外,纯属意外。伤员那边还等着您妙手回春呢,您先忙,先忙。”
白芷的注意力泰半仍在凌云身上,对秦朗的话只是略一点头,算是回应。
她深知军营有军营的规矩,眼下这人多嘴杂的场面,确实不是深究细问的好时机。
她转向凌云,清冷的眸子直视着他:“凌公子,稍后我会再来寻你。”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执拗。
凌云内心哀嚎一片:“姑奶奶,给条活路行不行?我只想当个安静的美男子,混吃等死啊!”
秦朗是个人精,见状连忙打圆场,好说歹说,总算把凌云从这“大型事故现场”兼“粉丝狂热围观会”中给拖了出来。
他寻了个“巡查后勤”的由头,将凌云领到了营地后勤处一个相对僻静的柴房附近。
这里堆放着不少劈好的木柴和一些杂物,平日里除了负责伙食的火头军,鲜少有人过来。
“凌兄弟,你可真是……”秦朗拍着凌云的肩膀,力道不小,但对凌云来说跟挠痒痒没区别,“刚才那几根木头,换我,不死也得躺仨月。你倒好,跟拍蚊子似的。”
凌云干笑两声:“运气,运气好而已。”
内心:“运气好就不会被你们这群战争狂人抓壮丁了。”
他一口气还没喘匀,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幽灵般出现在了柴房外。
白芷处理完几个伤势最紧急的伤员,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寻了过来。
军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凌云那该死的极强存在感,让她找人毫不费力。
“凌公子。”白芷走了进来,柴房的光线有些暗,她的表情却很清晰。
秦朗一看这剑拔弩张……哦不,是“学术研讨”一触即发的架势,立刻很有眼色地一拍脑门:“哎呀!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十万火急的军务要处理,那个,你们聊,你们先聊!”
说完,脚底抹了油似的,溜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他可不想掺和进这种“医学奇迹大揭秘”的诡异现场,万一凌兄弟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不想为外人道,他杵在这儿岂不是让大家都尴尬。
柴房里顿时只剩下凌云和白芷两人,气氛有些微妙。
“白姑娘,你这……真是敬业啊。”凌云试图打个哈哈,活跃一下气氛,同时不着痕迹地挪了挪屁股,离柴房门口又近了一点,方便随时进行战略性撤退。
白芷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直接切入主题:“凌公子,方才之事,绝非‘运气’二字可以轻易解释。你的身体,究竟有何特异之处?”
凌云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一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挠了挠头,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个嘛,说来可就话长了。可能是小时候不慎跌入过什么千年寒潭,泡足了七七四十九日;又或者,是被哪颗不长眼的天外陨石砸中了顶门,没当场去世,反而骨骼清奇了;再不然,就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传下来这么一副金刚不坏的好身板……”他一口气编了七八个不靠谱得能把牛吹上天的理由,个个听上去都像是三流说书先生在茶馆里瞎掰的段子。
内心独白:“只要我说的够离谱,你就不会信了吧?对,就是这样,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玄幻对抗玄幻!”
白芷静静地听着,清丽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神却像X光一样,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等凌云说得口干舌燥,她才缓缓开口:“凌公子,我行医十数年,接触过的奇症怪病也不算少。你的脉搏,与常人迥异,沉稳有力得不像人类,倒像是某种……蛰伏的巨兽。方才那般重击,你毫发无伤。我斗胆检查过,你的骨骼密度、肌肉强度,甚至……我怀疑你的身体拥有某种超乎想象的自愈能力,都远远超出了我对人体的认知。”
她每说一句,凌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这不符合医理,不符合我所学的一切。简直……如同神话传说中不死的精怪,或者古籍秘闻里记载的异人。”白芷坦言自己的困惑与震惊,她凝视着凌云,语气中带着纯粹的探究,却没有丝毫恶意,“我并非想刻意探究你的秘密,只是从一个医者的角度来看,这实在是太……太不可思议了。”
凌云沉默。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是穿越来的,DNA变异了,是个行走的人形BUG?
怕不是当场被白芷当成失心疯的疯子,或者更糟,直接被绑到柴火堆上,伴随着“妖孽哪里跑”的怒吼,享受一把中世纪女巫的待遇。
白芷见他不语,以为他有所顾忌,轻轻叹了口气:“凌公子,我知道你或许有难言之隐,或者不愿提及过往。你放心,我并非有意窥探。作为医者,我首先关心的是生命本身,而非其他。我向你保证,今日我所见所闻,包括你的脉象特异,以及你这匪夷所思的体魄,我绝不会向第二个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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