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被带回骁国大营时,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无数道目光,刷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比探照灯还亮。
他觉得自己脑门上就差挂个牌子了——“珍稀保护动物,仅供参观,禁止触摸”。
顾昀倒是言出必行,没把凌云塞进普通士兵堆里当背景板。
他大手一挥,给凌云安了个“客卿护卫”的名头,直接划拉到秦朗的先锋营。
无明确军阶,实际上嘛,顾大将军随时可以空降指导。
“客卿护卫?”凌云心里嘀咕,“听着跟弼马温似的,实际就是个高级沙包外加重点观察对象吧?薪水几何啊这是?”
顾昀对着秦朗:“秦朗,这位凌云先生,以后便是你先锋营的客卿护卫。你要善待,凡事可与他商议。当然,重大事务,需先报我。”
秦朗一张脸顿时五彩纷呈。
想起溶洞里的惨状,再看看凌云那张淡定到过分的脸,他腿肚子都有点转筋。
指挥?他拿头指挥啊!这货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戳个对穿吧?
“末…末将领命!”秦朗努力让自己站直,声音却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凌…凌护卫,欢、欢迎…呃,你能来,先锋营蓬荜生辉!”
他本想说“欢迎加入”,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好像自己多大脸能“加入”这么个存在。
凌云分到了一套骁国制式皮甲,针脚细密,皮革锃亮,穿在身上……嗯,有点行为艺术的感觉。
还有一把制式长刀,他掂了掂,随手插回刀鞘,估计以后就是个摆设。
刚踏入营区,无数道各色视线便唰唰地聚焦过来。
有好奇,有审视,有敬畏,更多的则是见了鬼一般的惊疑。
他那该死的极强存在感副作用,在人口密度骤增的军营里,简直是被加了超级放大器。
“嚯,移动聚光灯名不虚传。”凌云腹诽,“走到哪儿都是最亮的仔,想低调?下辈子吧。”
新兵蛋子们交头接耳:“这就是那个……那个……”
“哪个啊?”
“就是那个把秦将军的队伍给团灭了的狠人!”
“嘶——不像啊,看着挺眉清目秀的。”
“你懂个屁,人不可貌相!”
军营的日常操练对凌云而言,约等于度假。
五更起床,长途拉练三十里。别的士兵跑得呼哧带喘,跟拉风箱似的,凌云溜达在队伍末尾,气定神闲,甚至有空欣赏一下路边的野花。
力量训练,举石锁。
普通士兵吭哧瘪肚举个百十斤的顶天了。
轮到凌云,他瞅着那个最大的号称五百斤的石锁,为了不显得太惊世骇俗,他单手轻轻一提,假模假样地晃了两下。
“嗯,有点分量。”他说。
旁边的士兵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石锁底部好像……好像被捏掉了一小块?一定是眼花了!
格斗对练更是重量级灾难片。
没人敢跟他动手。
秦朗硬着头皮指派了个据说是营里身手最好的老兵。
那老兵战战兢兢,拿着木枪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
凌云很配合:“来,兄弟,别紧张,朝我这儿招呼。”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老兵鼓足勇气,呀的一声刺过去。
“咔嚓!”
木枪应声而断。
老兵:“……”
凌云:“……呃,你这枪,质量不太行啊。”
他默默捡起半截断枪,思考着下次是不是应该自带道具,比如什么的。
秦朗的“上官指导”环节,更是充满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喜剧效果。
“咳,凌护卫。”秦朗背着手,努力摆出威严的姿态,结果对上凌云那平静无波的脸,气势先弱了三分,“那个……今日的队列操演,你也……去后头观摩观摩?”
凌云从善如流:“但凭秦将军安排。”
观摩?行,去看看你们的顺拐率高不高。
有时秦朗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排这个“大神”,只能干巴巴地说:“凌护卫……要不,你……你先去那边树下歇会儿?”
“谢将军体恤。”凌云迈着方步就去了。
于是乎,关于凌云的各种传说和外号,如同雨后春笋般在骁国军营里冒了出来。
“铁蛋!”、“石头人!”、“打不死的小强!”、“将军的秘密武器!”
有人羡慕他不用苦哈哈地训练,跟度假似的;
有人觉得他太诡异,见了都绕道走;
还有人把他当成了某种祥瑞,路过他旁边都要小声嘀咕一句“凌哥保佑,今日拉练不抽筋”。
凌云听着这些外号,默默叹气:“我平凡路人甲的梦想,碎得跟饺子馅儿似的。”
为了融入这个钢铁直男遍地的环境,凌云也曾努力过。
比如,按时去伙房吃饭——虽然他根本不需要,纯粹是体验生活,顺便看看能不能触发什么隐藏剧情。
“唔,这军粮……口感粗粝,滋味寡淡,但是管饱……对我来说没差。”他面无表情地啃着一块硬邦邦的麦饼,内心疯狂吐槽这堪比压缩饼干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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