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颖用尽全力才没让他摔倒在地。她半拖半抱地将楚云河带回床上,手忙脚乱地为他擦汗、喂药、更换被血浸湿的绷带。在忙碌中,她暂时忘记了心中的痛楚。
夜深人静时,慕容颖守在楚云河床前,望着他因高烧而泛红的脸庞。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想起这些年来花无心也曾默默守护在她身边的点点滴滴。每次她受伤,总是花无心第一个发现;每次她难过,总是花无心无声地陪伴;就连她追逐花无心的那些日子里,下雨天也是那样的完美……
"我真是个瞎子……"她低声自语,泪水再次涌出,"真正在乎他的人就在跟前,他却视而不见……"
楚云河在昏迷中皱了皱眉,似乎感应到她的悲伤。慕容颖擦去眼泪,俯身在他滚烫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你一定要好起来……"她轻声说,"我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说……"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照在慕容颖泪痕未干的脸上。她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不知道楚云河能否挺过这一关,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花无心——如果他会来找她解释的话。但此刻,她唯一确定的是,她不能再失去眼前这个人了。
正当慕容颖沉浸在思绪中时,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她警觉地抬头,手已按上腰间的短剑。
"谁?"她低声问。
"是我。"门外传来花无心的声音。
慕容颖浑身一僵,心跳如鼓。她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慌乱。她看了看昏迷中的楚云河,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但没有开门。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云河病重,需要休息。"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颖儿,白天我看到你了!我必须现在解释。"花无心的声音透着焦急,"今天在温泉……"
"不必说了。"慕容颖打断他,"我全都看到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我理解。"
"不,你不明白!那是我碰到了她,她受伤了,如果我不救她……"
慕容颖苦笑:"也挺好,你们看起来挺般配。"
门外沉默了片刻,花无心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颖儿,开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云河是谁?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句话让慕容颖动摇了。她犹豫片刻,终于缓缓拉开了门帘。
清晨,薄雾笼罩着山谷,将那些奇花异草掩映得若隐若现。花无心披着一件素白长衫,站在草丛中央,指尖轻轻拂过一株刚抽芽的七叶灵芝。
"他中的什么毒!有救吗?"慕容颖的声音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不必紧张!"花无心声音清冷,如同山间流淌的溪水。
"他伤得很重,说是中了'断魂砂'……"
慕容颖眼神一凛。断魂砂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剧毒,中者三日之内必全身经脉寸断而亡。能解此毒者,天下不出三人。
"带路。"花无心衣袖一拂,大步流星地向谷口走去。
回到山洞里,楚云河面容俊朗却苍白如纸,嘴唇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他双目紧闭,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花无心快步上前,两指搭上他手腕。脉象紊乱如麻,时快时慢,正是断魂砂入体的征兆。
"楚云河,我就是采药的时候,在水里把他捞起来的,我才知道他是铁剑门的人,而且,他的师父已经死了,铁剑门就剩他一个人了。"慕容颖继续哽咽道:"那群黑衣人在林子里追杀他很久了,他却不慎中了暗器,他们也不放过他,一心想杀死他。"
花无心没有答话,只是轻轻掀开男子胸前的衣衫。在心脏偏左三寸处,果然有一个细小的黑色伤口,周围皮肤已经呈现出蛛网般的青黑色纹路。
"毒已入心脉。"花无心沉声道,"再晚半日,大罗金仙也难救。"
"求你救救他!"她拽着他的衣角。
花无心抬手示意她松手:"先抬进药庐。"
药庐内,花无心点燃了七盏油灯,将楚云河安置在中央的木榻上。他从药柜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三粒赤红色药丸,用温水化开后喂入楚云河口中。
"这是'护心丹',可暂时延缓毒性蔓延。"花无心对她说道,"你且去休息,我要为他详细诊治。"
待她退出,花无心才长长叹了口气。他取出一根银针,在楚云河指尖轻轻一刺,挤出一滴黑血滴入早已准备好的药液中。药液瞬间由清变浊,最后竟凝结成细小的黑色颗粒。
"果然是断魂砂……"花无心眉头紧锁,"而且是最为霸道的'七日断魂'。"
他起身走向药柜最深处,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匣中整齐排列着十二个小瓷瓶,每个瓶上都贴着标签。花无心取出标有"九转"二字的瓶子,轻轻摇晃,里面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只剩三粒了……"花无心自语道,"而且……"
他倒出一粒丹药放在掌心。丹药呈淡金色,表面有九道细纹,本该散发着浓郁药香,此刻却只有微弱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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