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梅雨季节还没到,空气中已经有潮湿的气息。运河两岸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细长的枝条不时扫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冷凝秋站在船头,一袭淡青色劲装,腰间悬着一柄三尺青锋。她伸手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如秋水般清澈而冷冽,注视着前方蜿蜒的河道。
"凝秋,前面就是黑水湾了,水流湍急,河道狭窄,需多加小心。"娄会从船舱中走出,手中拿着一卷泛黄的水路图。他约莫五十出头,身材魁梧,脸上呈现古铜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油光。
冷凝秋点点头,右手不自觉地按在剑柄上:"听说这一带最近有水匪出没,专劫商船。"
娄会咧嘴一笑,疤痕随之扭曲:"怕什么?你我联手,还怕几个水匪不成?这批果蔬必须按时送到中原,北方灾民还等着呢。"
船缓缓驶入黑水湾,两岸山崖陡峭,河道骤然变窄,水流也变得湍急起来。船夫们紧张地操纵着船舵,船身不时被急流冲得左右摇晃。
突然,冷凝秋耳朵一动,捕捉到水面下传来异常的响动。她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小心水下!"
话音未落,数支水箭从河底激射而出,直取船底。箭头上泛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
"是水匪的破船箭!"娄会大吼一声,抄起船上的长篙,闪电般击向水面。几支水箭被长篙击偏,但仍有数支命中船底,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河水开始从破损处涌入船舱,船身逐渐倾斜。十余名黑衣水匪从两岸岩石后跃出,手持分水刺,踏着特制的浮木迅速逼近。
"河底蛟龙三在此!留下货物,饶你们不死!"为首的水匪身材矮小精瘦,脸上布满青黑色刺青,手持一对奇形分水刺,刺尖泛着寒光。
冷凝秋冷哼一声,长剑出鞘,剑光如水:"找死!"她足尖一点,身形如燕般掠向最近的水匪。剑光闪过,一名水匪惨叫一声,捂着肩膀跌入水中。
娄会则守在船尾,长篙舞得虎虎生风,将试图登船的水匪一一击退。但水匪人数众多,且水性极佳,不断从各个角度发起攻击。
"凝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娄会一边抵挡一边大喊,"船要沉了!"
冷凝秋剑势一变,使出"寒霜剑法"中的"寒江独钓",剑光如丝,缠绕向龙三的咽喉。龙三怪笑一声,身形诡异一扭,竟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避过剑锋,反手一刺直取冷凝秋腰腹。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惊鸿般掠过水面,伴随着一声清越的长啸:"住手!"
龙三的分水刺被一柄雪亮的长剑架住,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声。来人一袭白衣,面容俊朗,眉目如画,正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白云飞。
"白云飞?"龙三脸色大变,急忙后撤,"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云飞微微一笑,剑尖轻颤,如流云变幻:"龙三,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不长进。"
龙三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咬牙道:"白云飞,这不关你的事!"
"劫掠民船,残害无辜,如何不关我的事?"白云飞话音未落,剑光已如匹练般卷向龙三。
龙三仓促应战,分水刺舞成一团黑光,但在白云飞精妙的剑法面前节节败退。不过三招,龙三肩上已中一剑,鲜血染红了黑衣。
"撤!"龙三见势不妙,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水匪们纷纷跳入水中,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凝秋收剑入鞘,警惕地看着白云飞:"你……不知……"
白云飞转身,抱拳一礼:"我就是路过,刚好得知二位护送这批果蔬北上。"
娄会闻言,眼中闪过惊讶之色:"白公子来的真是时候!你也很辛苦!如若同路不如乘我们的船!"
白云飞:"多谢峰主好意!不必客气!我有马!"
冷凝秋:"果蔬事小,天下事大。北上有险,多谢云飞相助。"她抱拳说道。
娄会凑过来看了两人一眼,低声道:"看来这次押运,背后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白云飞点头:"不错。这批果蔬表面上是救济灾民,不知道背后还有没有阴谋。"
冷凝秋目光复杂地看了白云飞一眼:"既然如此,我们便同行吧。只是船已受损……"
白云飞笑道:"无妨,前方三里处有我准备的船只,足够我们继续北上。"
娄会抱拳谢道:“公子想的真周到,娄某先行谢过!”
夕阳西下,三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河面上波光粼粼,映照着他们坚定的面方的路还很长,危险也才刚刚开始。
江风猎猎,吹散了白云飞额前的碎发。他站在船头,眯眼望着前方蜿蜒的水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长剑的剑柄。一天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几乎将他们的船撕成碎片,如今总算修好了。
"云哥,你又在发呆。"冷凝秋从船舱走出,手里捧着两杯热茶。今天她身着鸭蛋青色劲装,腰间别着一对短剑,发髻简单挽起,显得干练而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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