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天边的残阳如血,将半边天染成一片赤红。冷凝秋背着昏迷不醒的柳青,踏着崎岖的山路艰难前行。她的白衣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柳青的还是她自己的。右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随着每一步移动而渗出更多鲜血,但她紧咬牙关,硬是将柳青背回了万胜宗。
"冷师姐回来了!"守门弟子远远望见她的身影,惊呼一声,连忙迎上前去。待看清她背上的人,脸色骤变:"这……这人是谁?"
冷凝秋面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快去请药堂长老,他伤得很重。"
"可是师姐,可是..."
"我知道她是谁。"冷凝秋打断道,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但她现在只是个伤者。"
弟子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按照她的吩咐去请了药堂长老。冷凝秋将柳青安置在偏院的客房,自己则站在一旁,看着长老为他诊治。直到确认柳青性命无虞,她才松了口气,这时才感觉到右臂传来的剧痛。
"冷师姐,你的伤"一名小弟子担忧地看着她。
冷凝秋摇摇头:"不碍事,我自己处理就好。"
她刚转身欲离开,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白云飞一身玄衣站在门口,俊美的脸上布满寒霜。他的目光先落在床上的柳青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转向冷凝秋。
"你带她回来?"白云飞的声音冷得像冰。
冷凝秋迎上他的目光:"是。"
"你知道她是谁?"
"知道。"
花无心眼中怒火更盛:"他是升仙门的敌人!"
"那是江湖恩怨。"冷凝秋平静道,"今日我见她被打被挂在杆子上,重伤垂死,不能不救。"
"好一个'不能不救'!"白云飞冷笑一声,"冷姑娘何时变得如此慈悲为怀了?门派规矩在你眼里算什么?"
冷凝秋右臂的伤口开始剧烈疼痛,但她站得笔直:"医者仁心,见死不救非我辈所为。若你认为我做的不对,你可以离开这里。"
两人对峙间,屋内气氛剑拔弩张。白云飞盯着冷凝秋倔强的脸庞,忽然注意到她右臂的伤势,眉头微皱:"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
白云飞伸手欲查看她的伤势,冷凝秋却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眼神一暗,收回了手。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好好照顾你的'病人'吧。"他冷冷道:"但别忘了,升仙门容不下背叛他们的人,到时看你如何解释。"
说完,他转身离去,玄色衣袍在风中作响,背影透着刺骨的寒意。
冷凝秋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知道他为何如此愤怒。
"舵主,你的伤需要尽快处理。"药堂长老提醒道。
冷凝秋点点头,向自己的院落走去。刚走出不远,一个娇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姐姐,听说你受伤了?"
回头一看,是慕容颖。她一袭粉色纱裙,衬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正笑吟吟地看着冷凝秋。
"慕容姑娘?你怎么来了?"冷凝秋淡淡点头:"一点小伤,不碍事。"
慕容颖走近,目光落在冷凝秋血迹斑斑的右臂上,故作惊讶:"哎呀,这么深的伤口,怎么能说是小伤呢?我正好带了些上好的金疮药,不如让我帮姐姐处理一下吧?"
冷凝秋本想拒绝,但右臂的疼痛确实越来越难以忍受,而且她需要尽快处理好伤口去照看柳青。犹豫片刻,她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来到冷凝秋的房中。慕容颖动作轻柔地为她褪下染血的衣袖,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伤口从肘部一直延伸到手腕,皮肉外翻,隐约可见白骨。
"师姐伤得真重呢。"慕容颖声音轻柔,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一定很疼吧?"
冷凝秋摇头:"习武之人,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慕容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打开塞子,一股刺鼻的药味立刻弥漫开来:"这是我特制的金疮药,效果极好,只是……可能会有些疼。"
"无妨。"冷凝秋淡淡道。
慕容颖唇角微勾,用竹片挑起一大块黑色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药膏刚接触伤口,冷凝秋就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比伤口本身还要剧烈十倍。她猛地握紧左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但面上不露分毫。
"姐姐真是坚强呢。"慕容颖赞叹道,手上动作却不停,故意将药膏重重按进伤口最深处:"这药虽然疼,但能防止伤口化脓,必须涂得彻底些才行。"
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冷凝秋额头渗出冷汗,却仍一声不吭。她能感觉到慕容颖的手法绝非无意,那刻意加重的手指力道,那专门寻找最敏感处的动作,无不透露着恶意。
"慕容姑娘,"冷凝秋突然开口,声音因强忍疼痛而略显沙哑:"我们万胜宗和你年龄相仿的男子也不少,等有时间我给你介绍个合适的男子?"
慕容颖手上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姐姐何来此意?我可没想过什么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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