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关把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一部分人只是单纯的好奇,而有些人就有点不加掩饰了。
这群人站在数米之外,一共十几人,年纪大的有五六十岁,年纪小一些的二三十岁。
有男有女,大部分衣冠楚楚,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男子衣着相对比较朴素。
还有一个官员模样的人,五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标准的行政夹克,头顶已经发亮,几缕头发徒劳地帮他掩盖着地中海。
让许关惊讶的是,这个官员的身边竟然站着一个“老熟人”:刁玉坤。
刁玉坤也看到了许关,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地,面色极其不自然。
许关不由得大感惊讶,这驴日的怎么混在这个队伍中?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除了刁玉坤,许关还看到一个老熟人,朱琣颀。
今天是什么日子,老熟人扎堆开会呢?
朱琣颀在这里,倒可以理解,和朱吉祥都是佳禾公司的。
可是这刁玉坤是怎么混进来的?
此刻朱琣颀正陪在一名年轻男子身边,拎着一个公文包和一件外套,扮演着跟班或秘书的角色,也不跟许关对视,似乎不认识一般。
那年轻男子斯文英俊,戴着眼镜,表情看似风轻云淡,实在倨傲孤高,瞥了许关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许关站起来,也不刻意压低声音:“原来是朱大祥朱经理,这里有什么禁忌么?我不能来?”
朱吉祥面色一僵,这厮故意的吧?但他作为一根老油条,表情管理已经练得炉火纯青,面色转瞬恢复了正常,保持笑眯眯的模样:
“许村长真会开玩笑,今天不少专家教授要在这里给松柏现场会诊,莫非许村长也是应邀而来?”
许关不答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朱吉祥的面皮因为微笑都有点颤动了,打个哈哈道:“呵呵,没有没有,毕竟这里这么多专家教授要做很重要的工作,担心许村长不小心影响了他们。
许关心里觉得厌烦,只想抓紧时间观察松柏的情况,不想跟这狗皮膏药扯皮,道:“这陵园这么大,是装不下你还是装不下谁?”
“你……”
朱吉祥被噎了一下,但是在这么多专家教授面前还是要保持风度:
“我只是好言提醒,没有精钢钻不要乱揽瓷器活,免得漏了篓子下不来台。”
许关语气又冷了几分:“你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不敢动手?”
朱吉祥看到许关冰冷的眼神,立刻怂了:“好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请便,请便!”
说完,朱吉祥退回去,对着一众人道:“各位教授,各位老师,不好意思,遇到一个前同事,闲聊几句。
“下面我继续带各位去其他地方查看,我公司工作人员已经在这里调研多日,我接着向大家讲解这几天里的发现以及化验结果。”
几位教授点点头,对于这个小插曲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时,其中一个和颜悦色的老教授道:“既然是贵公司的前同事,想必也是农业或植物方面的专家吧?为什么不叫上他,大家一起交流交流?”
朱吉祥笑着解释道:“李教授,是这样的,这个人曾经是我公司同事不假,但因为盗取公司机密被开除了,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回老家务农。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来了这里,我们不用在意他。”
朱吉祥的话刚落地,官员旁边的刁玉坤忍不住出声道:“我可以作证,朱经理说的没错,这个人是我们隔壁村的村长。
“他根本不是什么专家,或许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陵园的树生病了,想要浑水摸鱼呢!”
众人回头看,只见一位年轻人正在侃侃而谈,他旁边的官员想要伸手拦住他,却没有拦住。
这年轻人虽然长得有点丑,但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三七分的发型梳得一丝不苟,亮闪闪的,平白增加了一分……油腻。
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丑少爷。
官员面色不悦,瞪了刁玉坤一眼,对众人道:“不好意思各位,这是我的司机,刚从乡下来,不懂事,我这就让他去车上等着,不给大家添乱。”
朱吉祥看了一眼这位五十多岁的林业局局长刘长友,装作求情道:“刘局长,年轻人嘛,说几句大实话有什么关系呢?不用太苛责,一个人待在车上挺无聊的。”
许关早就听说刁玉坤的二姐夫是林业局副局长,他没脸在村里待,去投奔姐姐姐夫一家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还能混个司机当。
刘长友的瞪视对刁玉坤似乎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只听他小声辩解道:
“姐夫,我没添乱,这个人他就是个种地的,土里刨食儿的,哪里会给树看病?恐怕是来这里浑水摸鱼捞好处的吧?”
刘长友怕周围人听见,神情有些尴尬,压低声音道:“别特么乱叫,工作场合叫我职务。刚才怎么跟你说的?别乱说话,别乱说话,这是什么场合,还以为在村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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