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在这期间公司的灯光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调暗,方便员工休息。
王安卉跟着唐修竹回到总裁办公室,虽然她没有午休的习惯,但逛了一上午也有些劳累,便进了休息室,裹了被子躺在床上玩手机,顺便放松一下自己的腰。
没过多久,她察觉到屋内的灯光变亮了些,她不由得眯了眯眼,以便适应灯光的变化。
她知道是唐修竹进来了,但是她并不想翻身,也暂时不想看他,像是赌气一般继续面对着墙划拉着手机屏幕。
唐修竹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掏出遥控器重新调暗了屋内的灯光,轻轻在床沿上坐下,隔着被子拍了拍缩在角落的小猫。
“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议论,突然不开心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沉默的背影,被子底下的人好像还往角落蜷了蜷,摆明了不想理他。
“还是上午有谁欺负你了?”
“又或是因为昨晚的事,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了?”
不管他问什么,回应他的都是一片沉默。
休息室的床铺不算很宽,唐修竹只是坐在床边,伸出手臂就能碰到墙,所以他大可以一把捞过床上的人,让她翻过身面对自己。
但他没有这么做,在这种沉默中二人对峙了半晌,最后他也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用着更加轻柔低沉的嗓音说:“累了就睡会儿吧,我在外面工作。”
话音落下,他却没有就此离开,只是默默地在床边又坐了好一会儿。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这儿,直到杯中的牛奶不再冒热气,唐修竹才抬手掖了一下被子,刚准备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下一秒,自己的衣袖被一只白嫩修长的手轻轻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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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小情绪,还十分幼稚地跟唐修竹闹起了别扭。
那次在林盼儿的生日会上,他明明带着自己走了一大圈,见过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每次介绍自己都会说“这是我的夫人,王安卉”。
夫人一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表明了她王安卉已经跟唐修竹结了婚,他是她的合法丈夫,而她是他的合法妻子。
但今天,在公司,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或者说他们即便猜到了什么也不敢上前证实,就连他的助理,对外宣称的都是她是他们唐总的贵宾,“夫人”二字更是提都不敢提。
她刚才一直在安慰自己说,他之所以不在公开自己的婚姻情况,有他自己的考量,或是怕麻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可转念一想,业内那么多人都知道他已经跟自己结婚了,再多一批他手底下的员工又有什么要紧?
更何况,他又不需要带着自己逐个认识他手底下的员工,他敢在那些政客和商客面前承认与自己的婚姻,就不敢在员工面前承认吗?
若真是不敢,之前明明在自己工作室的员工面前,不也是大方承认了与自己喜结连理的事实,怎么到了自己公司,在自己的员工面前,却没有一句解释?
这种区别对待的落差感让她越想越心烦,吃过饭后便躲到休息室,本想按照以往自己解决情绪的习惯一样,玩会儿手机分散一下注意力,或者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也不记得。
可当唐修竹坐在床边,耐心地、温柔地哄着她,她突然意识到,现在有人会注意到她的情绪,不会让她如以前那般自我消化。
她又想起两人刚同居那晚,唐修竹对她说过的话:如果有什么地方没照顾到她,或者让她不高兴了,她可以直接说,他会改正。
因此,在察觉到唐修竹真的要离开时,她还是钻出了自己作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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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竹重新坐回床边,把杯子放回桌面上,静静地看着端坐在床上的女孩,眼底闪过闪过复杂的情绪。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好不好?”他回握住女孩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王安卉垂眸看着自己微微蜷起来的手指,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属于男人温热的体温,她咬了咬唇,缓缓开了口:“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接受我跟你之间的关系?”
此话一出,她的委屈也到达了极点,眼眶瞬间一热,眼泪夺眶而出。
在看到她低头抹眼泪的一瞬间,唐修竹心里也是酸酸的,同时反省了自己八百回。
“我当然愿意承认,只是——”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再次开口,“只是我潜意识里觉得,我没有必要告诉下属我的婚姻情况。”
“那天晚上你不是已经把我介绍给那么多人认识了吗?还有在我工作室的员工面前你也大方承认我们的关系,可到了你自己的公司却……”
她吸了吸鼻子,但因为眼泪的缘故,鼻子有些不通气,不得不换成用嘴巴呼吸。
唐修竹伸出手在她眼底抹了抹,轻叹一声把她拢进怀内,轻声安抚着:
“那次把你介绍给他们,是想扩充你的人脉,对你的事业有帮助。在你工作室的同事面前大方承认我们的关系,是因为我看得出来她们既是你的员工,也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间真心的祝福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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