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城的朱漆城门洞开,宋焱的玄色战马踏过堆砌的玄鸟旗。
马蹄铁与青石板相撞,溅起的火星点燃了百姓手中的火把。
城墙上的士兵摘下玄甲,换上景武军的青衫,将飞虎旗插在箭垛之间,欢呼声如滚雷般涌来:“大景天军入城了!”
“将军,”忠义堂老堂主捧着鎏金官印,“刺史府已开仓放粮,百姓们说要把三年前被克扣的粟米,全蒸成炊饼劳军。”
他忽然指向街角,“铁刀会的弟兄们在拆除玄鸟雕像,说是要给您立生祠。”
宋焱拉住缰绳,望着街道两旁跪迎的百姓。
一位白发老妪捧着陶碗,碗里是新煮的粟米粥:
“将军尝尝,这是用范文正私藏的粮食熬的,香得很!”
他接过碗,指尖触到碗底刻的“景”字——那是百姓用指甲在陶土未干时刻下的期盼。
“老妈妈,”宋焱翻身下马,亲手扶起老妪,“大景的粮食,本就该让大景的百姓吃饱。”
他对身后的姜承宁道,“把庆国的官粮全搬出来,按户籍分给百姓,每户再补三亩良田的种子。”
……
幽州城的收复则带着江湖的快意。
铁刀会的帮主王虎扛着染血的山刀,站在幽州府衙前,看着景武军的安民告示被贴在玄鸟旗旧址:
“弟兄们听着,咱们不是山匪,是大景的护粮兵!”
他忽然瞥见街角有人撕告示,刀光一闪,山刀已钉住对方手腕。
是血手帮的余孽,袖口绣着半截血手纹。
“送官府,”宋焱的安州弩对准挣扎的杀手,“让百姓看看,敢在大景地界闹事的后果。”
他忽然对肖兰道,“庞门弟子辛苦些,把庆国的暗桩全挖出来,幽州的茶馆酒肆,以后就是咱们的眼线。”
……
平州的军械库前,姜伯言正在清点缴获的玄甲。
老猎户的短矛挑起一副精铁护心镜,忽然发现内侧刻着“李”字,那是当年舅舅李光武的部曲标记。
“承宁,”他对儿子道,“把这些甲胄熔了,给弟兄们打安州弩的箭头,就刻上咱们滂沱山的狼头纹。”
是夜,景武军的临时帅帐内,宋焱看着各州传来的归附文书,忽然听见帐外喧哗。
一名浑身是血的汉子被抬入,怀里抱着半块焦黑的虎符,正是贺国拥将军的遗物。
“启禀将军,”汉子是清风寨的斥候,“高京外围的百姓自发组织护城队,把玄甲军藏的粮食给挖出来了!”
宋焱的复合弓骤然绷紧,他想起在滂沱山与表哥李望北的密谈,想起母亲李婉为光复大景所做的牺牲。
忽然对沈淮安道:“沈侯爷,景武骑明日开始试探性进攻,告诉弟兄们,咱们不在高京滥杀一人,要让百姓知道是王师归来。”
三日后,平州通往高京的官道上,景武军的粮车络绎不绝。
每辆粮车都插着飞虎旗,车辕上贴着“大景子民,归家有路”的告示。
当车队经过石桥镇时,百余名百姓自发加入,他们推着装满清水的木桶,唱着三十年前的大景民谣。
“将军,”姜承玉忽然指着前方,“高京的斥候队举着白旗!”
宋焱望去,见二十骑迎面而来,为首者竟举着半面大景旧旗。
对方滚鞍下马,露出胸前的“忠”字刺青:
“小人曾是贺将军麾下斥候,高京百姓听说景武军来了,已控制了南门的玄甲军秘密据点!”
高京城的南门秘密据点开启时,宋焱看见据点内站满百姓,他们手中挥舞着飞虎旗、旧军旗,甚至是临时赶制的布帛。
一位身着儒衫的老者捧着据点官印,跪在马前:
“三十年前,老朽在安隆城郊见过贺将军的军旗,今日……终于等来了。”
“老人家请起,”宋焱接过官印,“大景的官印,本该在百姓手中。”
他忽然对身后的李望北道,“表哥,你曾是滂沱山的首领,下一步做高京的府尹如何?”
李望北的山刀在腰间轻响:“末将只会杀人,不懂治民……”
“治民很简单,”宋焱指向街角的粥棚,“让百姓吃饱饭,让孩童读上书,让江湖人有路走。”
他忽然望向高京方向,“等拿下高京城之后,咱们要在高京城头,给镇北侯、给母亲,给所有死在安隆之变的大景儿郎,立一块记功碑。”
是夜,肖兰拿来一封密信:“公子,狄国使者在城外求见,带着徐永成的降表。”
他展开羊皮纸,看见“愿奉大景为正朔”的字样,忽然冷笑。
四年前在枯州雪地里,他连自保都难,如今却让狄皇俯首。
复合弓的滑轮在掌心转动,他忽然对肖兰道:
“告诉狄使,大景不要降表,只要玄岭以北的三州,那里的百姓,等大景的官印,等得太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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