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城南的桃花峪已被火海笼罩。
梁玉成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山脚下如蝼蚁般的江湖联军,裂天刀在掌心划出深深的血痕。
他精心布置的“地火阵”,正将三万联军困在狭长的峡谷中。
“报!江湖盟军已进入第三层火网!”副将关宁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的弩箭能射穿火油罐!”
梁玉成冷笑,刀身指向峡谷中央:
“让他们射!地火阵的精髓,从来不是火,而是——”
他忽然挥刀,火光中,峡谷两侧的山体突然裂开,无数火油罐从石缝中滚落,
“是让他们无处可逃!”
谷底,宋焱的复合弓正对准半山腰的火油罐,却见更多的火油罐如暴雨般落下。
他瞳孔骤缩,立刻压低声音:“所有人伏地!用盾甲护颈!”
火油罐在联军阵中炸开,粘稠的火油溅在甲胄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姜承宁的安州弩在混乱中连射,却被气浪掀翻在地:“宋大哥!这火油泼在盾上都烧!
宋焱望着峡谷两侧的石壁,忽然发现每隔十步便有一个注油孔。
这是梁玉成改良后的地火阵,利用山体内部的油脉,形成连环燃烧。
他摸到腰间的改良袖弩,这是结合庆国图纸制成的五连发弩具,弩箭尾部绑着他特制的爆燃粉。
“肖兰!带庞门弟子炸注油孔!”宋焱大喊,“姜叔,率猫头卫砍断油脉!”
他自己则拉动复合弓,滑轮装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三支带着爆燃粉的弩箭,射向最高处的主注油孔。
“轰!”第一声爆炸掀起气浪,主注油孔的火油管道被炸开。
燃烧的油流改变方向,在石壁上划出诡异的火线。
肖兰的透骨钉同时钉入下方三个注油孔,庞门弟子们甩出火把,将油脉炸得粉碎。
“好机会!”宋焱低喝,连环绞盘弩发出轰鸣,改良后的弩箭能连续发射十支,在火网中撕开缺口。
他的蓝色气浪首次外放,短刀在火光中划出弧线,将试图靠近的梁军士兵砍翻。
梁玉成在城楼看得真切,眼中闪过惊讶。
他没想到宋焱竟能在小宗师初阶,就外放气浪。
他握紧裂天刀,蓝色气浪(小宗师中期)骤然爆发,刀身泛起雷光:
“宋朗!你毁我地火阵,我便让你葬身火海!”
话音未落,他跃下城楼,刀风所过之处,火油竟被气浪卷成火龙。
宋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立刻施展特种兵的蛇形走位。
安州弩连射三支弩箭,却被梁玉成的刀风劈落。
“小心!他用的是庆国‘焚天刀法’!”肖兰的透骨钉从斜刺里袭来,却被梁玉成反手一刀震飞。
她这才惊觉,梁玉成的气浪已达小宗师中期,比宋焱的更强。
宋焱趁机贴近,短刀与裂天刀相交,火星四溅。
他忽然想起在千蛛洞发现的密卷,梁玉成曾向庆国偷学刀法,破绽就在刀势变换的瞬间。
当梁玉成的刀风转向下盘,他突然卸力翻滚,安州弩顶住对方膝弯:
“你以为我只会硬拼?”
弩箭入肉的闷响传来,梁玉成单膝跪地,眼中闪过狠厉:
“就算我死,荥阳也会成为你的坟墓!”
他挥手,城楼突然升起“玄甲卫”的黑色旌旗,庆国援军到了。
峡谷出口,沈力的飞虎队正在与玄甲卫交锋,改良后的连环绞盘弩虽能压制对方,但玄甲卫的重盾阵推进缓慢。
宋焱望着渐渐逼近的玄甲卫,忽然想起在通天河缴获的庆国密约:
“范文正果然留了后手!”
“宋公子,铁血盟的弟兄们快顶不住了!”姜伯言的短矛上沾满血,“清风寨的人被火油困在东侧!”
宋焱忽然瞥见峡谷上方的鹰嘴岩,那里是地火阵的总枢纽。
他将安州弩甩给姜伯言,抽出复合弓:“替我挡住梁玉成,我去炸了总枢纽!”
“休想!”梁玉成不顾腿伤扑来,却被肖兰的透骨钉射中手腕。
宋焱趁机跃起,复合弓在气浪的加持下拉开至极限,箭矢带着爆燃粉射向鹰嘴岩的火药库。
“轰——!”巨响震天,鹰嘴岩的火药库被引爆,地火阵的油脉彻底断裂。
燃烧的火油失去控制,反而向梁军阵地流去,荥阳城楼的旌旗被火舌吞噬。
“撤退!快撤!”梁玉成怒吼,却见江湖联军已从四面八方涌来。
铁血盟的刀盾手砍开城门,清风寨的弓箭手压制着城头,庞门弟子们的透骨钉专杀机关操控者。
宋焱落地时,发现梁玉成已趁乱逃脱,只留下染血的裂天刀。
他捡起厚实裂天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沈力带着飞虎队,正追击梁玉成的残兵。
“将军,地火阵破了!”姜承玉的复合弓在火光中泛着红光,“荥阳城的东门已开!”
宋焱望着熊熊燃烧的荥阳,忽然想起在滂沱山与表哥相认的场景。
一年前的枯州流放,今日的荥阳破阵,母亲的仇、大景的恨,都在这场火中渐渐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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