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州澜城据点的战报传到梁王府时,梁玉成正在密室擦拭祖传的“裂天刀”。
刀身映出他铁青的面容,当听到“兵器库三毁其二,庆国图纸尽失”时,刀柄上的雕花竟被他捏出裂纹。
“废物!”梁玉成一脚踹翻檀木案几。
鎏金烛台滚落,火舌舔舐着地上的军事舆图,“狼骑营何在?梁震呢?”
“回、回大人,狼骑营正在追击宋焱的飞虎队!”亲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不过……滂沱山峡谷传来异动,似有伏兵。”
梁玉成忽然冷笑,指着舆图上的滂沱山:“宋焱果然会选地方。”
他忽然甩袖走向兵器架,裂天刀出鞘三寸,刀身嗡鸣如狼嚎。
“传令狼骑营,就算踏平滂沱山,也要把宋朗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侯爷!”安西军副将关宁步入厅内,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面色凝重,“不好了,宗淼他——”
梁玉成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酒杯,沉声道:“宗淼怎么了?”
“宗淼他,两日前率枯州军两万精锐,携带一月粮草,离开酒门关向西而去。”
梁玉成的双眼猛然瞪大,如铜铃一般,厉声道:
“他一个枯州将军,把枯州的人马和粮草全带走了,竟然不请示本侯,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信中言胡人犯边,情况危急,来不及请示,特来信谢罪!”
梁玉成抓起银酒杯,狠狠地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怒喝道:“谢罪?我看他是与宋焱勾结,意图防范本侯。”
“既是如此,当如何应对?”
“传本侯命令,断绝刘宗淼一切供应,令王成硕暂代枯州军务,守好霞口关,不准任何兵马从霞口关进出枯州。”
……
暮色染透滂沱山时,狼骑营的黑色旌旗已插满山脚。
梁震骑在踏雪马上,望着狭窄的峡谷入口,心中忽然闪过不安。
两侧山壁陡峭如刀,正是绝佳的伏击之地。
但想起父亲的怒吼,他咬咬牙,挥手道:“全速通过,若遇伏兵,杀无赦!”
两千狼骑踏入峡谷的瞬间,宋焱正在山顶观察。
他手中的复合弓已换上改良后的三棱箭簇,目光扫过谷底正在啃食枯草的战马。
马蹄铁上的火星,正是他等待的信号。
“徐长风,动手。”宋焱低声道。
山风掠过峡谷,传来三声夜鹰啼叫。
徐长风带着二十名猫头卫从山后绕出,手中的短刀抹过狼骑营后队的咽喉。
这些猫头卫是周王亲卫,精通暗杀,片刻间便切断了狼骑营的退路
梁震听见身后异响,刚要回头,峡谷顶端忽然传来“咔嗒”声,那是安州弩绞盘转动的声音。
他抬头望去,只见无数弩箭裹挟着油布从山壁射下。
落地瞬间,火折子被抛落,整条峡谷顿时陷入火海。
“不好!火攻!”狼骑营士兵惊叫着勒马,却被狭窄的峡谷挤得人仰马翻。
战马受惊吓后疯狂踩踏,燃烧的油桶在马群中炸开。
浓烟遮住了视线,惨叫声此起彼伏。
宋焱站在高处,复合弓连珠般射箭,专门瞄准狼骑营的千夫长。
他改良的弩箭尾端绑着浸油的麻布,射中目标后便会燃起火焰。
在黑暗中形成移动的火把,成为飞虎队的活靶子。
“表哥,左路!”宋焱忽然低喝。
李望北带着五百步兵从左侧山壁滑下,手中的陌刀专砍马腿。
狼骑营的骑兵失去战马后战斗力大减,被步兵们围在核心,安州弩的连射让他们根本抬不起头。
梁震在混乱中被战马掀翻,他刚爬起来,便看见宋焱的身影从山顶跃下,安州弩的弩箭擦着他的发梢钉入地面。
“梁震,你父亲割让西州的密约,我已呈给景帝。”
宋焱踏过燃烧的狼旗,短刀在掌心旋转,“现在投降,或许能留你全尸。”
“做梦!”梁震怒吼着挥刀劈来,刀刃带起的气浪竟将附近的火焰扫开。
宋焱这才惊觉,梁震竟已踏入小宗师境,刀身上泛着淡淡的蓝色气浪。
两人刀刃相交,宋焱被震得后退半步,短刀几乎脱手。
他忽然想起特种兵训练中的卸力技巧,借势翻滚,安州弩连射三支弩箭,分别瞄准梁震的肩、膝、腕。
梁震挥刀格挡,却被弩箭的冲击力带得单膝跪地。
“杀!”姜伯言的短矛从斜刺里杀出,矛尖直取梁震心口。
梁震勉强挥刀挡住,却被肖兰的透骨钉射中手腕,短刀“当啷”落地。
“留活口!”宋焱大喊,却见梁震忽然咬破舌根,鲜血溅在他胸前的甲胄上。
飞虎队队员冲上前时,梁震已气绝,眼中还带着不甘的狠厉。
峡谷中的火势渐弱,宋焱望着满地狼藉的狼骑营,忽然听见山顶传来马蹄声。
沈力带着骑兵赶到,手中提着玄甲卫的将旗:
“庆国援军在十里外掉头了,怕是被楚玉溪的密使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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