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山演武场的复赛日,看台上的贵宾席挤满了各方势力。
居中的鎏金大帐里,安西军偏将陈九正与庆国僧人低声交谈,目光却落在场中正在热身的宋朗身上。
僧人低声说:
“此子箭法诡异,高京口音里混着江南尾音,可疑,但脸是黑了点,下巴也不一样。”
陈九瞳孔骤缩:“周王世子已发配枯州,怕是早成了野狼的口粮。”
“是啊!那小子是个才子,本来是没什么武功的,要说能在这么短时间就练成绝世武功,我是不信。”
他顿了顿,望向看台最东侧的青幔马车,“不过曹相的人,倒是盯得紧。”
青幔马车里,曹能的贴身幕僚张权正透过竹帘观察,手中账本详细记录着宋朗的每一次出箭轨迹。
账本最后一页,用密笔写着:“箭镞尾有螺旋,庞门‘御风回力’变种,建议查枯州猎户户籍,看看有没有这个人?”
“大人,”随行的青牛卫低声道,“安西军与庆国僧人频繁接触,怕是要对宋朗不利。”
张权合上账本:“无妨,关键是盯紧庞门的人。”
他目光落在场中宋朗的箭囊上,山鸡羽毛已被初赛时的暗器削去大半,露出里面混着牛筋的弓弦,
接着疑问道:“若他真是周王世子,那他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些射箭功夫呢?”
演武场西侧,姜伯言混在人群中,看见张权的马车动向。
立刻用袖中铁哨吹出三长两短,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警示信号。
宋焱正在调试弓弦,忽然察觉看台第三排有人用镜面反光传递信号,角度正是对准他的箭囊。
“姜叔,”他借弯腰捡箭之机低语,“东南看台,戴面纱的女子,内衬有青牛卫的暗黄。”
姜伯言点头,手按刀柄走向看台,故意撞翻戴面纱女子的茶盏。
瓷片落地时,他瞥见对方的官靴,确认时间千牛卫无疑了。
“抱歉。”姜伯言抱拳,余光扫过女子手中的纸条。
上面写着“速拿画像比对,如有端倪,不留后患”。
他心中一凛,曹能果然是心狠手辣之人。
演武场中央,复赛的“梅花阵”已然启动。
十五个松木鹿靶在绳索拉动下呈梅花状移动,每只靶心都嵌着能反弹暗器的铜镜,光影闪烁间,更难捕捉轨迹。
“下一位,宋朗!”
宋焱踏入场中,木弓在肩,山藤箭囊随着步伐轻晃。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看台。
陈九的手指在桌沿敲出庆国密语节奏,曹府的马车窗帘无风自动,显然有人在暗中观察。
第一箭离弦,直奔最左侧靶心。
铜镜反射的光斑干扰了视线,箭矢却在即将偏移时,借松木靶转动的角度,精准钉入咽喉。
第二箭射出时,宋焱故意露出箭镞上的螺旋,看台上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那是庞门的东西。
“好箭法!”王虎的吼声盖过全场,铁刀会众人举起酒坛相庆。
却没人注意到,曹府马车的窗帘突然紧闭,显然是有人认出了箭镞上的标记。
姜伯言趁机绕到马车后,听见张权正在吩咐一个手下:
“快马加鞭去枯州,去,现在就去!”
复赛第三箭,宋焱面对三个同时移动的靶子,忽然卸力半分,弓弦只拉开七分。
箭矢离弦后竟在空中停顿半息,借山风之力分成三股轨迹。
这手“一矢三穿”的绝技,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
看台哗然。
陈九手中把玩的玉石“当啷”落地,庆国僧人脸色发白。
而张权的纪录上,“不敢相信”四字被重重圈住。
旁边批注:“箭术绝妙高超,非短时间练成。”
……
等宋焱退到场边时,姜伯言低声说道:“曹能犬牙对你的身份,是半信半疑。”
“这样就对了。”宋焱擦着弓弦,目光扫过看台角落的猫头卫暗桩,
“估计我越是表现得出乎他们的意料,就越能排除我是周王世子的嫌疑。”
“但安西侯府对你已有杀心,务必小心为上。”
“谢谢姜叔的担心,我自有应对。”
暮色降临,演武场的灯笼次第亮起。
张权的马车连夜启程,车轮碾过青石板路。
载着“面貌似而有差,周王世子身份几无可能”的密报驶向江都。
而看台上,陈九与庆国僧人正在密谋,准备在决赛中动用庞门的“毒雾阵”,彻底绞杀这个让他们不安的猎户。
而属于宋焱的身份之谜,正随着曹能的调查,越来越模糊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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