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漾这两日来得勤,齐贞已经习惯把午后的时间腾出来,坐在凉亭等她,等得多了,开始期待今天她会叽叽喳喳说什么,穿什么样子的衣裳,夜间睡好没有。
看父皇对着自己墨宝发呆,齐漾屁股挪了挪,心里喏喏,“有这么丑的吗?”
齐贞显然听到了她的话,回过神拿起字帖看,问的却是,“嘉和今日的发髻是谁梳的?”
“是太后编的。”开心展示自己的辫子。
齐漾今晨起来,惊动了隔壁的岑枝,她提议给齐漾梳头,两个人捯饬半天,岑枝编了两个辫子,她十分喜欢这样新颖的发髻,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哀家第一次帮漾儿梳头,哀家日后多学些款式,把漾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齐贞看着发髻上缠绕的金色丝带,也猜到是岑枝编的。小的时候,岑枝时不时嚷着要给他编小辫子,不过没如愿,大些了,他也知道,不过是孩童间的玩笑话。
他当真了。
认认真真学了女子盘发,编发,珠钗。
见齐贞一直不说话,齐漾扒拉下他的袖子,“父皇……”
齐贞将字帖放下,“很好看。嘉和的字进步很大,这两日累坏了。”
“父皇准备给儿臣休两天?”齐漾直白说,已经开始激动了。
“父皇好好想想……嘉和回去叫上太后,若有空来此处吃个晚膳吧。”齐贞摸摸她的头,勾勾唇角,眼神停留在辫子上。
齐漾眨眨眼睛,“今夜吗?”
“有空就行。”
馥苑
李岁祯,黎嫣,加上齐漾与岑枝,四人并坐石桌边,聊着最近齐贞的怪异举动,胡杳杳荡着秋千,听不懂,无所事事。
齐漾说了之后,黎嫣撂下瓜子,对着齐漾敲定,“去呗去呗,还怕陛下吃了公主不成?”
“黎美人说得不错,是这个道理。陛下只叫了太后与公主,那想来就是寻常聚聚了。”李岁祯中肯道。
岑枝摆烂了,往桌上一趴,悠悠,“可哀家不想去。”
胡杳杳眼睛亮晶晶的,对身后推秋千的人笑吟吟,“好晏儿,辛苦辛苦,这个新的饼子给你吃。”
晏儿直咽口水,仍旧谢绝,“奴婢不敢,还是婕妤吃吧。”
“好啦,你就吃吧,算我赏你的。”胡杳杳塞到了她嘴里,粲然一笑。
黎嫣撑头侧倚,手指在桌上画圈圈,“还有两个时辰,早去晚去都一样。”
岑枝把头埋起来,李岁祯沉默了,齐漾也丧个脸。
“我挑午后去,就是因为怕留下来吃饭,与父皇一起吃饭,我都不敢多动筷……”齐漾托腮解释两句。
胡杳杳害了一大声,感慨,“这是真的,不过……为什么吃好吃的不带我们啊?”
黎嫣嗔她一眼,李岁祯无奈低头。
又是你埋我怨,黎嫣想把话头说好听些,“嫔妾以为,吃饭就吃饭,管那么多干嘛?”
“总不可能一直不说话吧。”齐漾鼓腮,停顿后,想到这些天的相处,“其实……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父皇性子还行。”
黎嫣,“叛徒。”
“人都是多面的,能坐那个位置,装一点并不难。”
李岁祯选择继续沉默。
昨儿傍晚,约崔含微前往后山一叙,她送他安神香丸,还有自己亲手做的香囊,崔含微近来确实睡不好,心窝窝一阵暖流。
“杭杭,这两日,让你受苦了。”
“是我的不是,我崔含微对天发誓,若你有什么差池,我绝不独活!”
举着手指诚恳发誓,心疼把她搂紧,贴贴她的耳鬓,“杭杭,我可以亲亲你吗?”
李岁祯面色绯红,这是什么问题,先前二人越过雷池交流,怎么现在还生分了?
索性道,“若你再伤我的心,你便走你的官途,自此互不相欠好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嘴笨惹你伤心,你怎么罚我都好,不要再生气了。”崔含微和她面对面,方才着急松手,现在不敢碰她。
李岁祯最烦他这样,转身就走,崔含微抱着她的后腰,喃喃,“我不亲,也不说惹你难过的话,我抱抱你。”
“好二郎,你可知那夜以后,我有多想你?”李岁祯只有在他面前,才能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脱开他的手,转身捧上他的脸,爱看他那装正经的模样。
殊不知,他崔含微也是。
盈盈动人的双眼,绯红的面颊,柔软饱满的唇瓣……他的杭杭,哪里都是最好的。
解开自己的外袍,眼尾意乱情迷,低沉道,“杭杭,我想要你。”
“二郎?”
“二郎!”
“崔……崔含微,你……轻一点啊……”
胡杳杳坐到她身边,见她突然面色一红,不解凑到她面前,“李姐姐?”
“哀家听说崔中丞也来了,今日本来还想去找崔中丞问问江南水灾恢复的事,哀家的外祖,也在那边,不知状况如何。”岑枝调整好心态,端坐在石凳上。
李岁祯反应过来后,“只是不知卷宗有没有带上,要不改日太后召大人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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