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晴好春光,几人聚在池边戏水,欢笑声纷飞荡漾,铃铛入水叮铃。
齐漾把鞋放在岸边,提起裤脚,率先把脚伸下去,懒洋洋用手掠过湖水。
采薇立刻捧着鞋站在她身侧,“殿下,小心着凉了。”
“可舒服了!”把脚伸起来,轻击打水面,水声四溅哗啦。
岑枝先是扫扫湖面,当即提起裙摆。妘竹立刻和岑蕴震惊对视,还没说出口,岑枝挨在齐漾身边,也把脚伸进去了。
岑枝划拉两下水面,眉眼如画,此刻更像是一个平常淘气女子,“确实很舒服。”
齐漾看到她开心,拍拍自己的胸脯。
“方才我赢了世子妃一局,太后也赢了世子妃一局,这嬉水嘛,算是我们的奖励!”
凑到岑枝耳边,窃窃细语,“太后放心,我让采薇把风了。”
岑枝将她的手拿到自己腿上,眼带深意,摸摸她的鬓发,轻笑对她。很早之前,她就想这么干了,是她自己总舍不得迈出那一步。
小慕儿,她很像你,以至于,有的时候,哀家都要晃神了。
岑枝把齐漾的手抓得很紧,齐漾靠到她肩头,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心态,“母妃不会怪太后的,漾儿也不会。”
岑枝震惊垂头,齐漾反握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露出整齐的牙齿,笑得前仰后合,泪花飞溅。
岑蕴和妘竹再次对视,不解她二人的举动,没多久她二人已经起身了,异口同声说,“不穿鞋!”
妘竹和采薇拿着鞋跟在她们身后,岑枝手里牵着齐漾,一步一个湿脚印踩在青石板上,时不时还比谁的脚印更明显。
岑蕴朝妘竹点头,二人这样也好,商商这样无忧无虑,不需顾及任何事物,是因为万事自有家人兜底。
父亲在,母亲在,阿姊也在,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她一直都是在爱里娇养长大姑娘。
岑枝弯腰蹲在她面前,嘴角微微上扬,“漾儿喜欢什么花?”
齐漾思考后,“漂亮的都喜欢。”
“特别喜欢的呢?”岑枝。
“嗯……”齐漾挠头,说了一套又一套,“书里说牡丹真国色;也说莲出淤泥不染;还说梅花为有暗香来;以及菊花宁可枝头抱香死……那可太多了,要说真的最喜欢,古今圣人的诗句里,数都数不过来呢。”
“春日可望,春水漾漾,有太后陪着漾儿,漾儿什么都喜欢。”
“漾儿最喜欢太后,还有妘姐姐,采薇姐姐,以及世子妃、孔嬷嬷、父皇……反正这宫里形形色色的人,对漾儿好的,漾儿都喜欢。”
说完她就折下牡丹,轻易别在岑枝耳后,感叹,“甚是美丽动人。”
“调皮。哀家问你个花,你也能扯出千万个理来。”岑枝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齐漾把一旁捣蛋的小雪拎起来,抱在怀里,兴致勃勃,“它也调皮。”
走到临初亭,齐漾坐在石凳上吃点心,岑枝弯腰,用手帕擦擦她脚上的尘土。
齐漾甜甜地笑,掰糕点喂她。
二人不分彼此,岑蕴满目都是柔情,只要商商能想通就好,一切都好。
容砚福大命大,并未伤及筋骨,倒是窦尚书为大义身死,难免让他心中郁结。窦尚书本来可以衣锦还乡,偏因他经验不足,不得已陪同前往,谁料……
齐贞下了嘉奖令,追封窦予谥号“文成”,善待其族亲,鼓励为官。
宣政殿
齐贞头疼地看奏折,不时看看门口,期待岑枝来,又觉得岑枝正生他的气,肯定不会轻易来。
他叫小禄子来问近来的变化,小禄子支支吾吾说半天,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齐贞依然听的细致耐心,五指敲击案台。
他站起身来,走到画案边,先前那棵茉莉,他移到花圃里去了,与御花园其余的一起。
他手里摩挲着香囊,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从容展开一幅女子画卷,小禄子立刻低头上前研墨。
齐贞画完了最后一笔,是岑枝的笑。
他垂眸欣赏自己的画作,潇洒提起御笔写下一行小字: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他反悔了,是的,他反悔了。凭音不能走,商商也不能走,都不能离开他。
小福子焦急站在外头,头上都是冷汗。
小禄子将他叫过来说了一遍近况,小禄子对照后,发现和自己的大差不差,才拿到齐贞面前说。
小福子还有一事,压在心里没敢吱声,他现在浑身只有寒意,他不能告密,也不能瞎说。
他看到有男人进太后的寝宫了!
这事对他来说,是小命不保的大事,但凡说错一个字,他脑袋都别保了,所以他保留了这个秘密,但他现在十分纠结。
要是被发现了,他会不会挡刀?要是没被发现,他就可以当死人直接闭嘴……
好纠结,到底怎么办啊?
小禄子和往常一样,给了他点钱财,“怎么这个表情?”
现在这荷包拿着简直烫手,“公公……要是我们做错什么事儿,被发现会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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