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懊恼,痛苦,无助涌上心头。她差点瘫坐在地上,只能不动声色的流下了泪水。
那滴泪坠落在貂毛里,打湿那块属于她的岸边。
……
呼吸声渐渐加重,她没再开口。
“林将军以下犯上,本来朕是准备赐他死罪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冷漠中掺杂的那一点血腥味让她想干呕。
她忍不住的忽然倒在地上,强忍泪水抬眼看向高高在上的齐贞。
齐贞准备上前扶起她,她迅速的起身。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说道,
“陛下英明。”
慈安宫偏殿
那是林峄曾经留宿过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一如既往。
她站在门口,一直不敢踏进去。
还有两日,只剩下两日。
整装待发当日,齐贞和她前去观望。齐贞说了些振奋士心的话。
她一直在高台与林峄相望。那日下了极大的雪,林峄落了一肩头,穿上军装的他,意气风发,一如当年。
相见,不如不见。
妘竹给她撑着伞,心如刀绞。
这番景象,从前是没有的。望着林峄骑着高头大马离城门远去的那刻,她的手抓在城墙之上的积雪之中,粗砾的墙面被她深深扣住,心痛如刀绞。
直至那人淡出视线,只剩一点点墨痕,她才回神。
手被冻得发红,早已没了知觉。她尽量用宽大的衣袖遮住,随齐贞回了宫中。
宣政殿内
屏退众人。
“疼吗?”齐贞小心翼翼给她擦药,望着她一双无波无澜的眼。
岑枝抽手,几乎是话落的前一秒。
齐贞没有勉强。很小心的在她指尖涂药,生怕弄疼她,就这么一直没说话也好。
岑枝看不懂他。这一刻,可能在很久之前,她也曾真心期待过。
懵懵懂懂的年纪,青梅竹马暗生情愫应该是司空见惯的套路。
可是一切都变了,齐贞是,她也是。
“回去后不要沾水。”齐贞用极其温柔的语态慢慢说。
岑枝拿起一旁的纱布,哪怕自己的指尖被擦得破皮,也没有停下来。
齐贞仿佛是立刻,神色晦暗不明。
城墙上的石砾刮伤了她的指尖,还被雪冻了这么久。那处红肿不堪,血迹斑斑。
偏岑枝性格执拗的动也不动,疼也不说,只是笔笔直直坐在那。
下一秒,就将手缩进衣袖,眼神冷冰冰看着他。
小禄子见岑枝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开,悻悻行礼,眼神往殿内扶额的那人瞄去。
“陛下……?”
“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宫人不敢多作停留,落荒而逃,小禄子却笑嘻嘻捧着茶盏递给他。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和善从容,隐藏着皮下的紧张。
齐贞深深吸了口气,咳嗽两声接过茶水,手上青筋暴起,面色不悦。
“去慈安宫送点金疮药,别说是朕送的,知道了吗?”
“是是是。”
小禄子点头哈腰应下,去太医院取了最好的金疮药,马不停蹄地赶到慈安宫。
到了门口,又将东西塞到妘竹手里,说是太医院新研制的伤药,平时有个什么磕碰,一抹就好,可管用了。
妘竹将信将疑,还是收下了东西,垫在药箱底下。
漾儿前两日去御花园扑蝶,不小心被划伤了手。
“奴婢这里刚好有瓶伤药,公主抹着试试?”
孔嬷嬷仔细端详了遍瓶身,又打开闻闻,莫名开口,“瓶身精美,药性定然厉害,怕是太后授意才敢用。”
“不是不是,这是太医院送来的,说是药效极好的伤药,奴婢想着让公主试试呢。”
“好啦好啦,既然这样,那就收下吧!”齐漾美滋滋把玩几下光滑细腻的小白瓷瓶。
-
“公公留步。”
“妘姐姐找咱家有什么事?”小禄子转过身低眉顺眼答。
“就是上次的伤药还有多的吗?”踌躇不决开口,小心翼翼问。
“啊?太后哪里伤着了?请太医了吗?”大惊失色,下一秒就要喊出来。
妘竹朝他紧张得连忙捂住他的嘴。
“乌鸦嘴!胡说八道什么!那伤药大家用着都说好,可还有多的?”
小禄子当场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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