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枝从宫门前路过,偌大的康宁宫三个大字,与里面的哭声相衬,只剩讽刺。
慈安宫
“陛下?”
齐贞并屏退妘竹,来势汹汹,很快,她坐的案几前蒙上黑暗。
岑枝怔怔,不知他又怎么了。
慢慢走到岑枝面前,弯腰压着她的肩膀,熟悉又陌生的檀香扑鼻而来。
(意为拉拢玄昭,慕驰川叔父昏庸无道,慕依拉入宫,慕驰川便不能置身事外,故而联手登位。)
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近,岑枝扭头,被他控制在怀里。
自嘲一笑,埋怨不满,“还在想你的子暲?说话!朕让你说话!”
“什么?别这样,求你了。”这六个字听得齐贞丧失了理智,一把掐住了岑枝的脖颈,发狠地吻了上去。
一丝凉意浇醒了他,岑枝哭了。
齐贞更气,把她整个人拦腰抱起,任由岑枝是打他还是做什么,他都充耳不闻。
“你放开我!”
“你和他也是这样吗?”齐贞猩红一双眼,死死摁住她。
岑枝动弹不得,又害怕又惊恐,身子抖动,直直想往后退。
“喜欢被他亲哪?”一把抚上腰肢,想从她眼里得到一点慰藉。
“这里?”
然后向下摸索,“还是这里?”
一句句羞辱的话落在床帏之下,此时此刻不差于将她扔到了滚烫的油锅,她浑身战栗,只敢发出微弱的哭声,一手捂脸不让他看。
“怎么不反抗?”齐贞捏着她的脸,犀利的目光将她盯得无处遁形,岑枝吓得木讷,动也不动。
“日后,由太后来抚养阿鸾。”
想着再说什么,看着她这副模样,还是没开口。起身落寞坐在床边,替她掖着被角,一言不发。
翌日
她拢了衣衫,奈何脖子那处淤青根本遮不住。思量一番,对镜愣神,妘竹心疼的擦药。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看着岑枝没反应,她使了劲,抬眼看岑枝正对她笑,她眼前一片朦胧。
“娘娘……”
“不疼。”这是她想过最好的话,摸摸妘竹的头,展颜。
再回神,低眉顺眼理着发髻,面前人一瞬恍惚。
齐漾这孩子乖巧,周岁礼拉着岑枝的手不放,大家都乐,说她长大以后,必定与太后娘娘亲近,可惜慕依拉不在。
待到她两岁多,可以下地跑路与说话,岑枝天天和她呆在一起,生怕错过一丁点细节。
齐漾前两日还奶声奶气跟着她屁股后面叫皇祖母,瞬间喜极而泣。
岑枝蹲下身去摸她的头,很着急皱眉,“漾儿可以再叫一声吗?”
许是她这样的表情与之前平静无波大相径庭,又或是语气与之前不同,齐漾奇怪得看她,被她这样吓哭了。
她蹲在原地,也哭了。
妘竹哄谁都不是,只能一边哄一句,见齐漾哭得实在伤心,就把齐漾抱得高高的。
岑枝起身后,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妘竹只能抱着齐漾去别处玩。
*
岑枝只知道齐贞的生辰在秋天,具体的日子她不清楚,她很少过问这些,她也不喜欢过生辰。
因为她会想家。
宫里多是筹备节日宴会,端惠皇后走后,每逢生辰,齐贞都把自己关在瑞云宫,谁也不见。
今年破天荒头一次,礼部来不及着实准备过多,急匆匆草拟宴请宾客,送到齐贞面前,齐贞说不来不勉强,小聚就好,他们知晓退下,准备大大筹备一番。
笙歌鼎沸,杯酒碰撞。
月光之下,岑枝不由心慌慌,她看了又看,没有林峄,一眼望去,镜花水月一场。
今日她穿得绯红的衣衫,戴得华贵珠翠首饰,与齐贞同坐御台之上,无心吃宴,目光沉得厉害。
他俩一黑一红,台下近的几人露出怪异之色,不该想的倒也不敢胡言乱语,专心吃宴就是了。
“林将军今日这么大的宴会竟然敢称病不来,真是好大的胆子。”胡瞻貌似准备好好参他一本。
李咏竹为首的一派并不多言,察言观色。
齐贞似笑非笑,放下酒盏,微微侧目看向岑枝。
“胡大人怕是喝醉了。”一人突然说道,是女子清冽的声音。
胡瞻扶额,努力摇摇头,酒精的刺激还是下意识说出。
“谁?”
“哀家。”岑枝戏谑开口。
胡瞻顿时大惊,跑到殿前,语气不善,“是醉了。”
“取碗醒酒汤来。”齐贞不合时宜开口,所有人目光投向他。
胡瞻跪在地上全身发抖。
瞧见形势,胡杳杳坐不住了,李岁祯拉着她的手腕,摇头。
“若是朕不开口,你们要反了天不成!”齐贞言语间都是怒意,声音铿锵有力。
高高在上威严的气场压下来,所有人冷汗涔涔,匍匐在地上不敢吭声。
齐贞端着醒酒汤慢悠悠走到他身前,龙纹样式的裙摆离自己越来越近,大气不敢出。
“喝了。”冷冷两个字。
胡瞻颤颤巍巍抬起头接过,一饮而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